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在半夜三点去车间巡检了,尤其是经历过卷烟三厂那档子事后,现在只要闻到烟丝混合着霉味的气息,后背就会冒冷汗。这事不是道听途说,是我2018年在老家烟厂当保安时亲身经历的,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年我刚从部队退伍,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托二叔的关系进了县城的老牌卷烟厂当保安。这厂子有些年头了,建国后就有了,老厂房是红砖砌的,墙皮斑驳,里面的机器一半是老式设备,一半是后来翻新的。我被安排上夜班,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主要负责厂区巡逻和设备检查,搭档是个快退休的老头,姓赵,大家都叫他老赵。
老赵话不多,但心肠不坏,第一天上班就偷偷告诉我:“夜班别瞎逛,尤其是西边的老车间和仓库,十二点以后尽量别单独去。”我当时年轻气盛,又是当过兵的,根本不信这些,只当是老头年纪大了神神叨叨。老赵见我不以为然,也没多劝,只是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红双喜,递了我一支:“晚上冷,抽烟暖身子,遇到啥事别硬扛,赶紧往值班室跑。”
前半个月夜班过得平平无奇,除了机器的轰鸣声和偶尔的咳嗽声,厂区安静得很。直到第三个星期的周五,怪事开始接连发生。
那天晚上格外冷,虽然是初秋,但车间里却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气,哪怕穿着保安制服,也冻得人直打哆嗦。凌晨一点多,我和老赵分开巡逻,他去东边的新车间,我负责西边的老厂区。走到老车间门口时,我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翻动烟丝。这时候车间早就停工了,按说不该有人。我心里嘀咕着,握紧了腰间的橡胶棍,推开门走了进去。
车间里的灯是声控的,我一进去就自动亮了,昏黄的灯光照着一排排老旧的卷烟机,影子被拉得老长。那“沙沙”声还在继续,像是从车间最里面的角落传来的。我慢慢走过去,脚下的水泥地坑坑洼洼,偶尔能踢到掉落的烟蒂。快到角落时,声音突然停了,只剩下机器散热的“嗡嗡”声。我用手电筒照了一圈,角落里只有一堆废弃的烟丝和几个空纸箱,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老鼠吧。”我安慰自己,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我的手电筒扫过一台闲置的卷烟机,突然瞥见操作台上放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烟头上的火星明灭不定,还冒着淡淡的青烟。我心里一惊,这机器都停了好几天了,谁会在这里抽烟?而且厂区规定,车间里严禁明火,就算是工人上班时也不能抽烟。
我走过去想把烟灭掉,刚伸出手,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传来,像是摸到了冰块。更诡异的是,那支烟明明是红双喜,可我闻到的味道却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老赵给我的烟味完全不一样。我越想越不对劲,赶紧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声控灯突然灭了,车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我下意识地按亮手电筒,刚想照向身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我吓得浑身一僵,头发都竖起来了,猛地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手电筒的光在车间里扫来扫去,只有机器的影子在晃动,那支点燃的香烟还在操作台上,火星依旧明灭不定,可烟却好像一点都没变短。
我不敢再多待,拔腿就往值班室跑,跑到门口时差点撞到老赵。老赵见我脸色惨白,气喘吁吁,皱着眉头问:“怎么了?出啥事了?”我把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老赵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沉默了半天说:“我就告诉你别瞎逛,那老车间不干净。”
从老赵嘴里,我才知道这烟厂的一段往事。三十多年前,这老车间里出过一场事故,一个年轻的女工人操作卷烟机时,头发被卷进了机器里,当场就没了。听说那女的生前特别爱抽烟,尤其是红双喜,出事那天还在车间里偷偷抽过烟。从那以后,老车间就经常发生怪事,夜班工人偶尔会看到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女人影子在车间里游荡,还会闻到莫名的烟味,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在半夜去老车间了。
我听了心里直发毛,但还是有点不信邪,觉得可能是老赵编故事吓唬我。可接下来的几天,怪事越来越多,让我不得不相信这地方确实有问题。
第二天晚上,我和老赵一起巡逻到仓库附近,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比上次在老车间闻到的还重,混合着霉味,让人恶心。仓库的门是锁着的,我和老赵对视一眼,赶紧掏出钥匙打开门。仓库里堆满了成品香烟和烟丝,我们进去一看,发现好几箱红双喜的包装被拆开了,烟散了一地,地上还散落着十几个烟头,都是点燃过的,可仓库里根本没人。
更诡异的是,那些烟头摆放得整整齐齐,围成了一个圆圈,圆圈中间放着一支没点燃的红双喜,烟身上还缠着一根细细的头发。老赵看到这场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拉着我就往外跑,嘴里念叨着:“造孽啊,这是她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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