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表面风光无限,是深城建筑业的龙头之一。但近两个月生意并不顺利。
陆国栋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脸色铁青,面前摊着一份财务报表和市场分析报告。他面前站着垂头丧气的陆子豪和一脸凝重的陆小曼。
“爸,这不能怪我啊!谁知道‘宏远建材’那帮孙子这么不讲武德,直接把我们最大的客户‘华建集团’给撬了!还恶意压价!”陆子豪嚷嚷着,试图推卸责任。
他负责市场拓展,但显然,他的“拓展”更多体现在夜店和牌桌上。
陆小曼冷静地打断他:“哥,‘宏远’撬走‘华建’,是因为他们拿到了更低价的东南亚木材渠道。这不是恶意压价,是商业竞争。问题在于,我们自己的原料成本居高不下,供应链反应太慢,议价能力被削弱了。而且……”
她顿了顿,看向父亲,“财务那边反馈,上个月有一笔三千万的流动资金……去向不明,账面做得很粗糙。”
陆国栋猛地一拍桌子:“陆子豪!那笔钱是不是你又拿去填赌债了?!”
陆子豪吓得一哆嗦,眼神躲闪:“没……没有!爸,您别听风就是雨!那……那是……是投资!对,投资了一个新项目!”
“放屁!”陆国栋气得浑身发抖,“什么项目?投资到哪家赌场去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子!现在好了,‘华建’这个大单丢了,现金流又出问题,银行那边催贷催得紧!‘宏远’正等着看我们笑话呢!”
办公室气氛压抑。陆小曼看着暴怒的父亲和不成器的哥哥,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她接手公司部分业务时间不长,根基尚浅,面对这种内忧外患的局面,倍感压力。
榕树里五金店,赵飞正与老陈对局。
赵飞耳朵微动。巷子口,两个穿着“宏远建材”工作服的人正在抽烟闲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入他耳中。
“……嘿,陆家这次可栽了个大跟头,华建那块肥肉,咱们王总吃定了!”
“可不是嘛,听说他们内部也乱得很,那个陆大少就是个草包,还挪用了公款……”
“嘘!小声点!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那个新来的东南亚木材供应商‘泰森木业’,底子好像不太干净啊,我听财务那边提过一嘴,付款方式有点怪……”
赵飞手停顿了一下,“泰森木业”?
“老陈叔,我去放个水。”赵飞站起身。
“去吧去吧。”老陈头挥挥手。
赵飞走进狭小昏暗的仓库,迅速用腕表发出一条信息给情报组:“查询:宏远建材,关联供应商‘泰森木业’,背景深查。”
几分钟后,一条回复在屏幕上闪过:“泰森木业疑为‘黑木’网络洗钱白手套,近期资金异动频繁,与宏远交易存疑。证据链薄弱,需进一步核实。”
赵飞眼神微冷。宏远恶意竞争的背后,果然不干净!这或许是个突破口。他不能直接告诉陆小曼情报来源,但可以给她指一条路。
傍晚,陆氏集团总裁办。
陆小曼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桌上堆满了文件和报表。华建订单的丢失和资金链问题像两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父亲焦头烂额,哥哥不知所踪。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小曼,还没下班?”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陆小曼抬头,看到赵飞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印着“老陈记五金”字样的塑料袋?他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裤和T恤,与这现代化的豪华办公室格格不入。
“飞哥?你怎么来了?”陆小曼有些意外。
“老陈叔让我给你送点东西。”赵飞走进来,把塑料袋放在她桌上,里面是几个崭新的灯泡和一些小工具。“他说……看你办公室灯挺亮的,费电,让你换个节能的。”赵飞一本正经地复述着老陈头的原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陆小曼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但心底却莫名地涌上一丝暖意。这个堂哥,总是这样,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透出笨拙的关心。
“谢谢老陈叔,也谢谢你。”陆小曼笑了笑,疲惫感似乎消散了一点点。
赵飞点点头,目光扫过她桌上摊开的文件,上面“宏远建材”、“泰森木业”、“成本对比”等字眼清晰可见。他状似无意地开口:“小曼,最近很忙?看你脸色不太好。”
陆小曼叹了口气,也没把他当外人(虽然她在陆家也没什么真正可倾诉的“内人”),简单提了一下公司的困境:“嗯,遇到点麻烦,竞争对手压价太狠,我们成本下不去,有点被动。”
赵飞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用一种“五金店”讨论材料的朴实口吻说道:“哦,压价啊……老陈叔以前说过,便宜没好货。就像老陈店里进的便宜螺丝,看着一样,用点力就滑丝,或者里面掺了杂质,时间久了就锈穿,害人害己。”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昨天听巷口几个送货的闲聊,好像说现在有些进口木材,看着等级高,价格低,但检疫证啊、产地证明啊什么的,搞不好都是假的,查得严的话,会被海关扣下,损失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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