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榕树里的日子,在“灰鼠”事件后,仿佛又回到了那锅慢火细熬的老火汤,表面平静,内里却沉淀着过往的滋味。
赵飞依旧顶着关怀顾问的招牌,蹲在“飞哥关怀旗舰店”门口,陪老陈头杀两盘,实则搜集眼线们提供的信息,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与黑玫瑰倒也相安无事。
林小雨每天骑着警摩在巷弄巡逻,艾莎则更多时间待在训练基地,只是偶尔出现在榕树里,陪张婶喝杯杯茶,目光却习惯性地扫过街角的每一个细节。
然而,平静永远是暴风雨的前奏。这天下午,赵飞刚调试好店里的一台老收音机,林小雨骑着车一个急刹停在他面前,脸上没了平日的嬉笑,低声道:“头儿,东南亚那边,又有动静了?。”
赵飞放下螺丝刀,擦了擦手,神情不变:“去小院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小院,经过老陈头的五金店。不务正业的老陈头正对着一盘残局冥思苦想,看到他们,只是抬了抬眼皮。赵飞径直走进院子里间,打开平板。
屏幕跃入眼帘的。是下一个“削藩”目标,新加坡的“海龙王”。
此人是明主信徒中极为特殊的一个,他不像“财神”那样活跃于多种灰色产业,而是专注于利用其合法且庞大的国际航运与贸易网络,为黑玫瑰组织进行大宗物资转运和资金跨境流动提供掩护。
他的船队遍布全球主要航线,旗下拥有多家信誉良好的贸易公司和离岸金融实体,洗钱手法更为隐蔽、高效,堪称黑玫瑰组织的“海上生命线”与“移动金库”。
“海龙王”,本名陈伯涛,新加坡籍,明面身份是东南亚知名的爱国侨领、慈善家,旗下“陈氏航运集团”实力雄厚。
他作风低调,深居简出,极少参与公开的帮派纷争,与“财神”那种带有江湖气息的风格截然不同,更像一个纯粹的、精于计算的商人。情报显示,近期通过“陈氏航运”渠道流转的、疑似与黑玫瑰相关的资金和物资数量有明显上升趋势。
“这家伙,像个缩在硬壳里的老乌龟,不好下嘴啊。”林小雨凑在赵飞身后看着资料,咂咂嘴。
“再硬的壳,也有接缝。”赵飞目光沉静,“他的根基在航运,弱点也必然在航运。打掉他,等于掐断了明主一条最稳定、最隐蔽的物资和资金通道,意义重大。”
艾莎收到赵飞信息,跟着也出现在了门口,她靠在门框上,清冷的声音响起:“陈伯涛此人,极度谨慎,几乎不留下任何直接证据。他的航运网络复杂,关联公司层层嵌套,常规调查很难触及核心。而且,新加坡法律体系完善,执法严格,我们不可能像在清迈那样直接上门‘拜访’。”
赵飞点头:“所以,这次只能智取。需要找到一个切入点,一个能让他自己打开壳,或者让我们能把楔子打进去的缝隙。”
他让两位女将先研究资料,自己踱步到老陈头那盘残局上。棋盘上车马纵横,陷入僵局。
“陈伯,这棋,怎么看?”赵飞随口问道。
老陈头头也不抬,捏着一颗棋子敲着棋盘:“这老帅躲在九宫里,外面车马炮打得再热闹,碰不到它,也是白搭。得有个过河的卒子,或者…引它自己出来。”
“过河的卒子…引它出来…”赵飞若有所思。
几天后,关于“海龙王”陈伯涛更详细的资料陆续汇总过来。
此人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特点:他虽然利用航运网络为黑玫瑰服务,但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航运事业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和自豪。
他将“陈氏航运”视为家族荣耀的延伸,尤其看重其“安全”、“可靠”的商业信誉。他不能容忍任何可能玷污这块招牌的行为,哪怕这种行为是来自于他背后的“主上”。
此外,他年事渐高,对唯一的孙子陈宇航极其溺爱,而这位陈少爷,目前正在集团内担任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负责部分新兴市场的业务拓展,颇有几分想证明自己能力的劲头。
“或许,这个陈少爷,可以成为我们的‘过河卒’。”赵飞在再次碰头时提出设想。
“从他身上打开缺口?”林小雨眼睛一亮,“比如,制造点麻烦,让他负责的业务出点纰漏,逼老家伙出面解决,或者让老家伙对他失望,内部产生矛盾?”
艾莎摇头:“风险高,且不易控制。陈伯涛老谋深算,未必会因孙子的些许失误就自乱阵脚,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不直接从他孙子下手。”赵飞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我们可以为他孙子,‘创造’一个机会,一个看似能让他大展拳脚、证明自己,实则会将我们引向‘海龙王’核心秘密的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道:“陈氏航运近期正在积极拓展东南亚到东非的新航线,这是陈宇航在主导推进的项目。东非沿岸港口管理相对松散,是他们进行某些‘特殊’货物转运的理想地点。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一个初步的计划框架在赵飞脑中形成:以一个背景干净、实力雄厚,但对东非航运规则“不甚了解”的新贸易公司,主动寻求与陈宇航合作,承包部分新航线的货运业务。在合作过程中,通过精心设计的“意外”和“需求”,逐步接触并探查陈氏航运内部那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操作流程,最终锁定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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