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证风波被雷霆手段平息后,淮安官场暂时风平浪静。陈侍郎一党损兵折将,蛰伏起来。沈清欢抓住这难得的空窗期,带着工匠们日夜赶工,全力扑在模型试验场的最后调试上。
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经历了材料短缺、技术瓶颈、甚至人为破坏的波折后,这座凝聚了无数心血和“高科技”(相对古代而言)的“分黄导淮”水利工程动态模型,终于宣告完工!
模型按精确比例还原了淮安段黄河、淮河、运河及周边地形,河道以耐腐蚀涂料绘制,堤坝用特制黏土夯筑,水门、闸坝等关键设施皆可活动,通过精巧的杠杆、齿轮组和水车驱动,能模拟不同流量下的水流、泥沙运动及工程效果。这简直是大胤朝的“水利模拟实验室”!
验收之日,定为吉日。此次验收,规格极高!不仅靖王陆景渊、工部、河道衙门官员到场,连一直深居简出、暗中关注此事的三皇子殿下,竟也亲自驾临!
消息传来,试验场气氛瞬间凝重。三皇子亲至,意味不言而喻!这已非单纯的技术验收,而是关乎国策走向、新旧势力交锋的决战前哨!支持者摩拳擦掌,反对者屏息凝神,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场验收,将决定“数据治河”理念的生死,甚至影响未来的朝局走向!
沈清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与紧张。她抚摸着光滑的模型栏杆,如同抚摸最珍爱的孩子。技术宅的终极考场,来了!而且考官是终极BOSS!不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数据不会撒谎!
第一幕:开场震慑——模型的“灵魂”初现
三皇子一身杏黄常服,在众星捧月下步入试验场。他面容俊朗,气质雍容,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他扫了一眼庞大的模型,目光在那些精巧的活动部件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巧夺天工,沈副使果然名不虚传。”
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威压。
沈清欢沉稳行礼:“殿下谬赞。此模型乃为验证治河方案可行性而制,旨在模拟水情,预判风险,优化设计。请殿下与诸位大人检视。”
她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进入正题。她示意助手启动水源(引自旁边经过净化处理的河水)。随着水车吱呀转动,清澈的水流缓缓注入模型上游,沿着河道蜿蜒而下,水声潺潺,整个模型瞬间“活”了过来!
黄河的湍急、淮河的平缓、运河的人工痕迹,被模拟得惟妙惟肖。水过闸门、沙淤浅滩、浪击堤岸……动态效果令人叹为观止!不少官员发出低声惊叹。
第二幕:常规演示——数据的“无声”力量
沈清欢手持长杆,开始第一轮演示:常态水文下的工程效果。
她调节上游水量,模拟平水期,展示新开凿的分洪河道如何顺畅分流,降低主干道水位。
她演示水门启闭,如何灵活调控上下游流量,兼顾航运与防洪。
她甚至用特制的染色沙粒,模拟泥沙输移,展示新河道设计如何利用水流动力学,有效减少淤积。
整个过程,她语言精炼,重点突出数据:“诸位请看,分洪后,主干道水位下降三尺七寸,流速减缓两成,堤防压力大减。”“水门开启三分之一,下游流量增加四成,航运条件改善。”“新河道弯道设计,利用离心力,使八成粗沙淤积于此预设区域,便于清淤……”
数据翔实,效果直观。支持新政的官员面露喜色,频频点头。
第三幕:风暴降临——三皇子的“刁钻”诘问
然而,三皇子始终面色平静,直到演示告一段落,才缓缓开口,问题直指核心,刁钻而致命:
“纸上谈兵”之问:? “模型精巧,数据亦看似严谨。然,模型终究是模型,尺度如此之小,焉能真实反映浩荡江河之力?水势万钧,泥沙亿万,岂是这区区木石之水可以模拟?若依此微缩之景决断国之大事,岂非儿戏?” (质疑模型有效性与可靠性)
“天道无常”之问:? “即便模型有效,然天象无常,水情瞬息万变。尔等数据,基于过往记录,焉知未来不会出现远超记载之特大洪水?若遇千年一遇之灾,此方案可能抵挡?届时若溃,千万生灵涂炭,谁负其责?” (质疑方案抗风险能力,扣“责任”大帽)
“劳民伤财”之问:? “开辟新河,工程浩大,征发民夫数以万计,耗银恐需数百万两!若将此巨资用于加固旧堤、赈济灾民,是否更符‘仁政’之本?为一不确定之新法,耗空府库,扰动地方,值否?” (从道德和经济层面攻击,动摇皇帝和户部心思)
这三个问题,层层递进,从技术可行性到抗风险能力,再到政治正确性,可谓刀刀见血!现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沈清欢身上,看她如何接招!
靖王眼神微冷,但并未出声。他要看看,沈清欢如何独自面对这狂风暴雨。
第四幕:技术宅的“硬核”反击——科学之光驱散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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