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溜溜达达回到游击衙门。
费书瑜便吩咐贵哥儿和杨道庆带领右什的弟兄们先回东跨院歇息。
安排好众人后,费书瑜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迈步走向二进院。
准备去找费书瑾销假,并向他禀报今天发生的事情。
走进二进院,费书瑜远远地就看见正堂的门敞开着。
心中顿时一喜,知道费书瑾此刻应该还在处理公务。
于是,他先转身去了西厢房,找到了正在当值的罗汝才。
费书瑜与罗汝才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便关切地询问起将爷今天的安排。
罗汝才告诉他,费书瑾此刻正在处理各种繁杂的事务,并没有时间接见客人。
得到这个消息后,费书瑜略作思考,然后吩咐一旁的小厮去重新泡一盏新茶。
待新茶泡好后,他亲自小心翼翼地将其捧在手中朝着正堂走去。
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当他走到费书瑾办公室门口时,他微笑着向两名执勤的家丁点头示意,家丁们见状,赶忙躬身施礼。
费书瑜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屋内。
他一眼就看到费书瑾正端坐在案前,眉头微皱,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书。
费书瑜见状,便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将那杯新泡好的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扰到费书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费书瑾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书。
他抬起头,目光恰好与费书瑜相遇。
费书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将爷,我回来了。”费书瑜见费书瑾注意到了自己,赶忙上前行礼,声音低沉而恭敬。
“今天回来了这么早?有事?”
费书瑜见状连忙走上前将今日在勾栏瓦舍发生的事小声地说了出来。
费书瑾听完后,眉头不由微皱,脸色愈发凝重。
他仔细询问起事情的细节,费书瑜不敢有丝毫隐瞒。
将自己请右什弟兄吃完饭去勾栏听曲,然后遇到王虎臣和赵铁衣在楼上吵架准备火拼。
以及自己如何安排人用计将他们吓跑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当然,费书瑜在讲述过程中,巧妙地隐瞒了一个重要细节。
那就是他之所以没有上前动手帮忙,而是用计将他们吓走,其实是因为得到了杨道庆的提点。
他觉得这事自己办的挺漂亮,正是巩固自己在费书瑾心中地位的好时机。
于是便谎称是自己考虑到自己是将爷的亲随家丁,一旦出手帮忙,容易被人诟病。
所以才不得不另辟蹊径,想出借锦衣卫威名把他们吓跑的主意。
“这事你办得确实不错,但下去后务必要叮嘱其他人严守秘密,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若是让那帮番子得知你竟敢冒用他们的名义行事,恐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费书瑜赶忙点头应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费书瑾稍作沉思,接着说道:“如今榆林的局势异常复杂,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犹如暗流涌动一般。
你作为我的亲信家丁什长,责任重大,不仅要统领好手下的弟兄们,更要确保他们不被卷入那些不必要的纷争之中。”
费书瑜正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费书瑾的教诲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人未见,声先至,一声响起来:“大人在里面吗?”
费书瑜连忙看向费书瑾小声道:“将爷!是王中军。”
只见费书瑾微微颔首,示意他去开门。
费书瑜快步走到门前,轻轻推开房门,将王中军迎进了办公室。
随后见王中军大步走进办公室,同费书瑾相互见礼后,将手中紧握着一份塘报递了上去。
费书瑜见状,急忙吩咐家丁上茶,然后转身准备关门离去,好让费书瑾和王中军能够安心商议事情。
就在他即将合上房门的一刹那,突然有几个字像风一样飘进了他的耳朵里:“防秋摆边。”让他不由得停一愣。
“防秋摆边”这是一个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词。
说熟悉那是因为“防秋摆边”中的“防秋”由来已久。
可以说只要是边郡子弟无人不晓。
从秦汉时就有北方游牧部落常趁秋高马肥时南侵,届时边将会加强警卫、边郡太守也会调集郡兵协助边军防守,此即“防秋”。
“防秋”一词最早出自《旧唐书·陆贽传》,书中提到“又以河陇陷蕃已来,西北边常以重兵守备,谓之防秋”。
唐朝安史之乱后,吐蕃侵占陇山以西领土,因冬季临近前需储备物资,常选择秋季犯边掠夺,唐政府遂调集神策军和地方藩镇军队每年戍边,形成防秋制度。
明朝建立之后,蒙元的残余势力虽然已经退居到了漠北。
但他们仍然保留着相当强大的实力,并且还时不时地出兵南下,侵扰明朝的边境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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