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
老婵重新戴上眼镜，声音沙哑得有些失真，
“你是搞军用药剂的。你给咱们直播间的两千万军迷交个底。”
“这十分钟，到底意味着什么？”
赵国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飘。
“意味着游戏规则变了。”
他指着屏幕上那只已经恢复平稳呼吸的小白鼠。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苏奇教授为什么要在有了‘启明星’之后，还要搞一个‘烽火’。”
“他们以为‘烽火’只是‘启明星’的廉价减配版。”
“大错特错。”
赵国栋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专业人士特有的亢奋。
“如果把癌症比作一场战争。”
“‘启明星1号’，是特种部队。它昂贵、精密、温和。它通过基因层面的修复，‘劝降’癌细胞。它适合有钱人，适合长期调养。它是我们收割海外富豪的‘黄金镰刀’。”
说到这里，赵国栋猛地一拍桌子。
“但‘烽火’不一样！”
“你们看到了那十分钟的反应速度吗？那不是温和的劝降，那是饱和式炮火覆盖！”
“它不需要昂贵的冷链运输，不需要复杂的基因检测配套，甚至不需要顶级的医疗环境。一针下去，十分钟，解决战斗。”
“这意味着什么？”
赵国栋眼眶通红，看向镜头。
“意味着它皮实、耐操、廉价、高效。”
“如果说‘启明星’是精密的狙击步枪，那‘烽火’就是AK47！”
“它可以大规模生产，大规模装备。它能下沉到每一个乡镇卫生院，甚至每一个赤脚医生的药箱里。”
直播间的弹幕稍微停滞了一下，随后以更疯狂的速度爆发。
全是“懂了”、“卧槽”、“牛逼”的刷屏。
对于军迷来说，没有什么比“AK47”这个比喻更能让他们秒懂“烽火”的战略价值。
老婵接过话头。
他的情绪已经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观众朋友们，赵老说得对。”
“以前我们总担心，海外医药巨头一旦断供，我们的病人怎么办。那相当于敌人的枪口顶在我们的脑门上。”
“但今天，苏奇教授给了我们一把AK47。”
“一把人人都能用得起，随时都能打响的AK47。”
老婵直视镜头，一字一顿。
“在医学界，这也叫‘真理’。”
“而今天，苏奇用这十分钟告诉全世界。”
“从此以后，我们的真理，就在这十分钟的射程之内！”
“没有任何人，再能卡住我们的脖子。因为我们随时可以掀桌子！”
轰！
直播间彻底炸了。
无数火箭、航母的礼物特效遮蔽了整个屏幕。
这不是一场医学发布会。
在他们眼里，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国防胜利。
……
会场陷入死寂。
没有惊呼，没有议论。
只有音响里传出的，那只小白鼠平稳而有力的呼吸声。
一下，又一下。
这声音通过顶级扩音设备放大，回荡在每一寸空间，也顺着直播信号，砸进全球数十亿观众的耳膜。
对于辉瑞CEO艾伯乐来说，这每一声呼吸，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天灵盖上。
他僵在座位上。
昂贵的手工西装袖口早已被刚才打翻的纯净水浸透。
冰凉的水渍贴着手腕皮肤蔓延，他毫无知觉。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不断回响的念头。
输了。
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他身后那些年薪百万美元的顶尖科学家团队，
此刻全瘫在椅子上，精气神被彻底抽干。
大屏幕上那条平稳的心率曲线，在他们眼中不再是医学数据。
而是他们职业生涯的墓志铭。
几十年的经验，数以亿计的研发投入，
建立起来的庞大知识壁垒。
在过去的十分钟里，被一个东方年轻人，当着全世界的面，碾得粉碎。
“不……这不符合药理学……”
前FDA审查官约翰·甘斯死死盯着屏幕，喃喃自语。
他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他审批过上千种新药，见过无数奇迹。
哪怕是苏奇之前的“启明星1号”，虽然效果惊人，
但依然遵循着基本的医学规律——
起效需要24到72小时，需要复杂的基因检测配合，是一个精密的系统工程。
那是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
但现在是什么？
十分钟！
在他构建的严谨世界里，十分钟只够填写一张不良反应报告表的表头。
而苏奇用这十分钟，逆转了原本不可逆的死亡进程。
这不是医学进步。
这是妖术。
哈佛法学院的传奇，艾伦·德肖维茨，此刻终于闭上了他那张能把黑说成白的嘴。
他一生都在用精妙的逻辑和法律条文编织防线。
但在绝对的物理事实面前，所有的语言技巧都显得苍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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