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卷过汴梁城头,旌旗猎猎作响,带着刺骨的寒意和隐隐的血腥气。
距离王程阵斩兀术赤已过去数日,金兵的营寨如同蔓延的瘟疫,在城外越聚越多,黑压压望不到边际。
他们并未立刻发动猛攻,只是不断派出小股骑兵骚扰、试探,如同群狼环伺,在等待最佳的攻击时机,或者说,在等待南下的主力大军完成合围。
城内的气氛,因前几日的胜利振奋了一阵后,再次被这日渐沉重的压力凝固得几乎令人窒息。
王程在新婚次日,便几乎扎在了军营里,锐健营刚刚组建,兵员、器械、操练,千头万绪,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更重要的是,一种强烈的直觉在他心中盘旋——不能这样干等着!
必须主动出击,挫敌锐气,否则等金兵主力一到,万事皆休。
夜晚,回到昭武将军府,看着迎春那依旧带着几分怯懦却已安定不少的面容,看着鸳鸯井井有条地打理着府内事务,看着晴雯活泼地跑前跑后,王程心中那份守护的欲望便愈发炽烈。
这份炽烈,转化为了对力量的极致渴望。
【可用强化点:15】
纳迎春为妾后,他每日能获得的强化点果然增加到了三点。
这十五点,是他这几日积攒的全部家当。
“强化!力量!敏捷!体质!”
在军营单独的房间里,王程意识沉入系统。
他没有选择花哨的技能,面对千军万马,最根本的身体素质才是硬道理。
【叮!消耗强化点5,力量+5(当前26)!】
【叮!消耗强化点5,敏捷+5(当前15)!】
【叮!消耗强化点5,体质+5(当前23)!】
轰!
熟悉的暖流再次席卷全身,但这一次,感觉尤为强烈!
肌肉纤维仿佛在无声地撕裂、重组,变得更加坚韧、更具爆发力;
骨骼密度似乎在增加,身体的轻盈感与力量感达到了一个奇妙的平衡;
五脏六腑活力充盈,连日征战操劳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亢奋!
王程握了握拳,指节发出噼啪的脆响,感受着体内那近乎爆炸性的力量,一种“挡我者死”的强大自信油然而生。
次日,中军大帐。
王程主动请战。
“张大人,金虏欺人太甚,日日窥探,挫我锐气!末将请令,出城搦战,再斩他几员大将,叫他知道我大宋男儿的厉害!”
王程声音铿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帐内众将闻言,皆是一惊。
张叔夜眉头紧锁,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出鞘利剑般的年轻爱将,心中又是欣赏又是担忧:“王将军,你的勇武,我等皆知。然金兵势大,猛将如云,前日你斩了兀术赤,已是侥幸。此刻出城,若有个闪失……”
旁边一位姓李的老牌都统制也捻须劝道:“王兄弟,锐气可嘉,但还需谨慎。固守待援,方是上策。贸然出战,若被敌军缠住,或是中了埋伏,悔之晚矣啊!”
王程环视众人,目光坚定如铁:“张大人,李都统,诸位同袍!末将深知风险!然,坐以待毙,绝非良策!金虏主力未至,正是我等主动出击,挫其锋芒之时!末将愿立军令状!若不能胜,甘当军法!”
他顿了顿,声音沉凝,却带着一股奇异的感染力:“末将新晋,蒙陛下天恩,授此显职,正当效死以报国恩!且,末将观金兵阵势,其骄横之气已生,正可利用!请张帅允准!”
张叔夜看着王程那灼灼的目光,感受着他身上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自信和战意,又想到城中日益低迷的士气,终于一咬牙,猛地一拍案几:“好!既然王将军有如此胆魄,本帅便准你所请!但切记,不可恋战,见好就收!本帅在城头为你擂鼓助威!”
“末将领命!”王程抱拳,甲胄铿锵作响。
半个时辰后,汴梁南门。
沉重的闸门再次缓缓升起,吊桥放下。
王程依旧是单骑铁枪,玄色战袍在寒风中飞扬。
只是他身上的甲胄,已换成了御赐的明光铠,在冬日晦暗的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幽光。
城头上,张叔夜亲自擂动战鼓,咚咚咚的鼓声如同雷鸣,敲在每一个守军的心头。
无数道目光,担忧、期盼、敬佩、紧张,再次聚焦于那吊桥尽头的身影。
王程策马来到两军阵前的空地,勒住战马,铁枪遥指金兵大营,运足中气,声音如同滚雷般传开:
“呔!城下的金狗听着!尔等猪狗不如的蛮夷,侵我疆土,杀我百姓,罪该万死!前日里斩了那个叫兀术赤的废物,想必还没让你们这群腌臜货色长记性!
今日你家王程爷爷在此,哪个不怕死的,再来与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这开场便极尽侮辱之能事,用词粗鄙狠辣,完全不像个读书人,反倒像是个积年的老兵痞。
金兵大营顿时一阵骚动。
无数双愤怒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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