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沉,凝香馆三楼的天字一号房却灯火愈发明亮。
那袭绯红长裙的苏妧已然挨着王程坐下,她身上那股甜腻馥郁的香气与室内原有的熏香交织,氤氲出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暖昧氛围。
王程半倚在铺着锦缎软垫的紫檀木椅上,手中把玩着那只温润的白玉酒杯,目光看似迷离地落在苏妧身上。
苏妧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设计——她斟酒时微微俯身,绯红抹胸下那道惊心动魄的沟壑若隐若现;
她夹菜时指尖轻颤,仿佛无意间擦过王程的手背;
她说话时眼波流转,长睫如蝶翼般轻扇,每一次抬眼都带着欲语还休的勾引。
“殿下今日在城头大展神威,”苏妧的声音带着微沙的磁性,像羽毛般搔刮着人的耳膜,“奴家在馆中都听得外头百姓议论,说殿下是天神下凡呢。”
她端起酒杯,凑到王程唇边,呵气如兰:“这样冷的夜,殿下先饮杯热酒暖暖身子。”
王程顺势饮下,喉结滚动时,目光却越过杯沿,将苏妧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算计尽收眼底。
这女子比完颜乌娜难缠得多。
完颜乌娜终究是金枝玉叶,即便受过训练,眼底总还藏着一丝属于公主的矜持与不甘。
而眼前这位苏妧——她的媚态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被权力和富贵滋养出的慵懒风情。
那种将男人心思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熟练,绝非寻常风尘女子所能拥有。
王程心中冷笑。
完颜吴乞买为了取他性命,当真是下了血本。
“苏姑娘说笑了。”
王程放下酒杯,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苏妧的手腕,感觉到她肌肤细腻如暖玉,“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他说话间,呼吸似乎重了些,眼神也开始飘忽,一副酒意上头的模样。
苏妧敏锐地捕捉到这份“变化”,心中暗喜。
她早就从完颜乌娜那里听说,王程这数日来夜夜笙歌,身子早已亏空,今日又在城头恶战,此刻不过强撑罢了。
“殿下莫要谦虚。”
她娇笑着,整个人几乎要贴到王程身上,那对丰盈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手臂,“奴家虽未亲眼见,却也能想象出殿下英姿——那一槊挑杀敌将的风采,该是何等震撼人心。”
她说着,纤纤玉指已滑到王程胸前,隔着常服轻轻画着圈:“只是……殿下今日如此劳累,今夜便该好生歇息才是。若再逞强,奴家……奴家可是会心疼的。”
最后一句话说得又轻又软,带着三分担忧七分诱惑,寻常男人听了只怕骨头都要酥了。
王程顺势握住她的手,入手果然温软滑腻。
他眼中“醉意”更浓,另一只手已揽住她的腰肢,声音含糊不清。
“有苏姑娘这般妙人在侧,本王如何舍得歇息?”
“殿下……”
苏妧半推半就地轻呼一声,整个人已被王程带入怀中。
她心中得意,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泛起红晕,眼睫轻颤如受惊的蝶:“殿下,灯……灯还亮着呢……”
“亮着才好,”王程低笑,手指已挑开她外衫的系带,“本王要好好看看,苏姑娘究竟有多‘倾国倾城’。”
……
红绡帐暖,被翻红浪。
这一夜,苏妧当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她不同于完颜乌娜那般带着屈辱感的逢迎,而是真正精通此道。
她知道何时该婉转承欢,何时该欲拒还迎,何时该主动撩拨。
她就像一株吸食人精气的妖花,用最甜美的姿态,试图将王程最后一丝元气也榨干。
而王程,则配合地扮演着一个彻底沉迷女色的昏聩王爷。
他喘息粗重,偶尔还会扶额停顿,仿佛体力不支。
这种“强弩之末”的表现,让苏妧愈发确信——王程已是强撑,离彻底垮掉不远了。
四更时分,云雨方歇。
苏妧香汗淋漓地伏在王程胸前,听着他沉沉入睡的呼吸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轻轻起身,披上外衣,蹑手蹑脚地走出内室。
外间的小厅里,完颜乌娜早已等候多时。
见苏妧出来,完颜乌娜急忙迎上,压低声音问。
“如何?”
苏妧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这才舒了口气,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傲然。
“公主放心,那王程已是强弩之末。我观他气息紊乱,体力虚浮,方才最后几次,几乎都是勉强完成。若我所料不差,明日他怕是连床都难下。”
完颜乌娜眼中闪过喜色,却又有些疑虑:“可今日城头……”
“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苏妧笃定道,她对自己的“本事”极有信心。
“男人这种时候最是逞强,越是虚弱越要证明自己。但身体不会骗人——我方才为他擦拭时,他手脚冰凉,额头却虚汗不止,这是元气大亏之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况且公主细想,若他真是装出来的,何必在我身上耗费这般力气?直接‘力不从心’不是更可信?他越是卖力,越说明他想证明自己‘还行’,这恰恰暴露了他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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