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欢……我的腿……我的腿刚才为了撑住身体……好像……好像用力了！
墨渊渟这句因为激动而完全变了调的、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狂喜”意味的话，像一颗真正的、具有毁天灭地之力的……核-弹！
狠狠地，砸在了夏清欢那片本就因为“惊吓”和“担忧”而一片狼藉的……心湖里！
轰然炸响！
瞬间，就将她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炸得……烟消云散！
她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扭曲的、苍白的俊脸。
看着他那双猩红的、亮得骇人的、充满了“震惊”和“狂喜”的漆黑眸子。
夏清欢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当机了！
“我……我去！什么情况？！”她的内心OS，像一台失控的弹幕机，在疯狂地刷屏！“他……他他他……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的腿……用力了？！不是吧，阿sir？！这……这是什么惊天大瓜？！他……他不会是，被撞坏了脑子，出现幻觉了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那颗本还因为“震惊”而狂跳不止的小心脏，瞬间就凉了半截！
她知道。
像他这种长期处于“绝望”中的病人，是很容易因为一点点的“希望”，而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的！
而这种“幻觉”，一旦被戳破……
那后果……
不堪设想！
不行！
夏清欢，你要冷静！
你是个医生！
你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智！
夏清欢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作为医生的绝对冷静和……质疑。
她强行压下心头那股不断翻涌的、名为“震惊”和“不敢置信”的惊涛骇浪！
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专业的、无可挑剔的……职业假笑！
那笑容很标准，很得体。
却……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墨先生，”她的声音很平，很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像一台最精密的、没有感情的仪器，“你先别激动。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刚才所感觉到的‘用力’，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墨渊渟还沉浸在巨大的“狂喜”和“不敢置信”中，一时没跟上她这充满了“专业”意味的……清奇脑回路。
“……什么？”
“我的意思是，”夏清欢看着他，那双清澈的、干净的杏眼里，盛满了属于医者的、不容置喙的“权威”，和……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你刚才，是……你的大脑，主动发出了指令，让你的腿用力。还是说……你的腿，只是因为受到了剧烈的撞击，而产生的一种……无意识的、本能的……肌肉痉挛？”
她问得极其详细，也……极其残忍。
像一个最冷酷无情的科学家，试图从一片充满了“希望”的混沌中，剥离出那个最关键的、也最……血淋淋的……真相。
而墨渊渟，在听完她这番充满了“专业”和“逻辑”的分析之后。
那颗本还因为“狂喜”而剧烈跳动的心脏，瞬间就凉了半截！
他那双本还亮得骇人的漆黑眸子里，那团好不容易才被点燃的、名为“希望”的火焰，也……“忽”地一下，熄灭了。
是啊……
万一……
万一，那真的只是……一次无意识的……肌肉痉挛呢？
那他……
他刚才那堪比“小丑”般的狂喜，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股比刚才那场车祸还要更加冰冷，也更加……刺骨的寒意，瞬间就从他的脚底板，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将他整个人都冻得遍体生寒！
他那张本还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泛红的俊脸，在这一刻，“唰”地一下，就褪得干干净净！
变得……惨白如纸！
他看着她，那双一直紧抿着的薄唇，剧烈地颤抖着。
他想说什么。
但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堵住了，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只能凭借着那早已刻进了骨子里的……本能，磕磕巴巴地，描述着那转瞬即逝的、但却又刻骨铭心的……感觉。
“是……是主动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像一块被砂纸打磨过的石头，充满了孩童般的、脆弱的无助，“我……我感觉到了……我的……我的大腿……用力了……我……”
“哪个部位的肌肉？”夏清欢立刻追问道，“是股四头肌？还是……股二头肌？”
“我……我不知道……”
“感觉，持续了多久？”
“就……就一下……”
“一下，是多久？一秒？还是……零点一秒？”
“我……”
墨渊渟被她这一连串充满了“专业”和“逻辑”的、堪称“夺命连环问”般的盘问，给彻底地问懵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最严厉的老师抓住了“作弊”证据的……小学生！
百口莫辩！
也……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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