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
秦时越把手机往桌上一扔。
整个人瘫在沙发里,一脸的挫败。
“真他娘的邪门了。”
他抓了抓头发,烦躁地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那个黑衣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机场、火车站、高速路口,所有的监控我都让人排查了。”
“没有。”
“一根毛都没留下。”
“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在京城出现过。”
墨渊渟坐在书桌后。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神色冷峻。
“意料之中。”
他淡淡地开口。
“既然敢做这种买卖,反侦察能力肯定是顶级的。”
“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你抓到,那柳家也就不用在京城混了。”
“可是……”
秦时越坐直了身体,一脸的不甘心。
“这不科学啊!”
“只要是人,只要在这个社会上活动,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消费记录、通讯信号、甚至是路边的监控死角。”
“总该有点蛛丝马迹吧?”
“除非……”
夏清欢坐在一旁,手里捧着那叠照片,若有所思。
“除非他根本就没走。”
“或者,他换了一个身份,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墨渊渟看了她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没错。”
“大隐隐于市。”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不过……”
墨渊渟拿起那几张残缺的财务报表。
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人虽然可以藏,但钱是藏不住的。”
“只要资金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这笔钱的流向,查得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秦时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
“这就是最头疼的地方。”
“你看。”
他指着文件上的几个账户。
“柳承志转出去的那笔钱,确实是进了一个海外账户。”
“但是。”
“这个账户是开曼群岛的一个离岸公司。”
“这还是个壳公司。”
“钱进去之后,立刻被拆分成了几百份。”
“通过地下钱庄、比特币、甚至是古董拍卖行。”
“在全世界转了一圈。”
“最后……”
秦时越无奈地摊手。
“彻底洗白了。”
“根本追踪不到最终的去向。”
线索断了。
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突然崩断。
让人措手不及。
书房里陷入了沉默。
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找不到那个杀手,如果无法证明这笔钱的最终用途。
那么。
就算他们知道是柳家干的。
也无法在法律上给他们定罪。
柳承志那个纨绔子弟,完全可以找个替罪羊,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不过。”
秦时越突然话锋一转。
眼神变得有些玩味。
“虽然查不到最终去向。”
“但是这个源头,可是实打实的。”
他点了点那份报表的抬头。
“柳氏集团,远洋贸易子公司。”
“这家公司的法人,虽然是柳承志的一个远房表弟。”
“但实际控制人……”
秦时越冷笑一声。
“却是柳如月。”
“柳如月?”
夏清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操控?”
“可是……”
“她看起来……不像是有这种手段的人啊。”
在夏清欢的印象里。
柳如月虽然有些心机,有些刻薄。
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养尊处优的豪门阔太。
顶多也就是在家里搞搞宅斗,给墨渊渟使点绊子。
买凶杀人?
跨国洗钱?
这未免也太“高端”了吧?
“看人不能看表面。”
墨渊渟冷冷地说道。
他拿起那份报表,目光深沉如海。
“我以前也以为,她只是个为了儿子争风吃醋的继室。”
“我也以为,她最大的能耐,就是在老头子面前吹吹枕边风。”
“现在看来……”
墨渊渟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是我小看她了。”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挪用公司公款。”
“能长期供养一个专业的杀手组织。”
“甚至能把数亿的资金洗得干干净净。”
“这绝对不是一个深宅妇人能做到的。”
“她背后……”
墨渊渟的眼神变得幽暗。
“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势力。”
“或者是。”
“整个柳家,都在下一盘大棋。”
夏清欢听得背脊发凉。
她想起了那天在花园里,柳如月那副虚伪的嘴脸。
想起了她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怨毒。
原来。
那不是嫉妒。
那是杀意。
是隐藏在温柔面具下的、致命的毒牙。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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