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阔笑了:“敌军搞偷袭时,要隐藏踪迹!那些马裹着蹄子,不仅悄无声息,沿途行军,更是一个马粪都不给你留下!我看你到时怎么办?!”
小小的捡马粪,还有这么多门道?
他爹说的对,他这个新兵蛋子,真是捡马粪都没捡明白!
父子俩就这么在山坡上捡着马粪,围着整片山坡转了一大圈,捡了满满一箩筐的马粪,直到太阳西斜。
赵阔领着赵烈走到了山麓脚下的河边洗手,
赵阔踢着赵烈的屁股,非要赵烈走到下游去。
赵烈和他爹蹲在河边搓着手,赵烈捏起衣领闻了闻,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马粪的臭味腌透了。
他恨不得脱了这身衣裳,跳下去洗个痛快!
却听到他爹忽问:“军中放马时,将士们会将马赶到下游饮水,不给在上游饮水,你可知这又是为何?”
这一次,赵烈脸色多了几分认真。
他站起来,看向从上游奔流而下的河水,思忖着道:“因为在上边放马,马粪会掉到河中,将士们喝了不干净的水,会得痢疾……”
赵阔起身,一脚朝他屁股踢去,“还不算傻得没边!”
眼中又带着几分讥诮看着他,“捡马粪还丢不丢人?”
赵烈没回这话,梗着脖子:“不给我个百户当当,那你也好歹给我个总旗小旗当当吧?你让我来当小卒!我不干!”
又气呼呼说:“凭什么大哥能当主将,我就只能当个无名小卒?我不服!”
“凭他比你多吃几年米!”赵阔伸手过来,一把按住他的脑袋,
“你一无战功二无过人之处,现在在这军中就是个吃干饭的!你说说,你凭什么当百户?给你这个位置,你坐得稳?”
“我怎么就是吃干饭的了?”
赵烈嚷嚷道,“爷五月的时候,才打了鞑子!教训了俺颜达!”
这事赵阔知道,但是他却笑:“军中事,军中算!你那个不算!”
赵烈心里不得劲:“凭什么?”
“我来告诉你凭什么!”
赵阔又拎着赵烈回到营帐这边。
只见赵阔朝黄霸天抬手:“去,把石骢那支小旗所有人叫过来!”
很快,石骢领着成阳等人过来了,在燕国公面前排排站。
除成阳骁阳赵烈三个之外,这支小旗里只有七人是原队里的人。
“你的这位头儿,石骢,”赵阔上前抬手按住 石骢的肩膀,目光却看向赵烈,“他上过无数次战场,曾斩获鞑子首级五人!”
赵阔越过石骢,指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小兵:“瞧见没,他这脸上的刀疤,是被鞑子的弯刀砍的!”
他手指一移,又指着另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小兵:“他,前年投军,已杀敌一人,如今,他一样在捡马粪!”
赵阔一一将队里的七人介绍过去,越说,赵烈脸上越是臊得慌。
赵阔介绍完,才转身盯着赵烈,声如洪钟:“你说,你凭什么可以当百户?”
不拿军功往上爬,这位置给他,他也坐不稳!
赵烈不吭声了。
知道这臭小子脸上挂不住,但赵阔并没有因此放过赵烈。
赵烈这性子实在是太傲了,不磨磨,将来要吃大亏的。
赵阔不等赵烈吱声,就背手看向石骢,目色一沉:“军中出现逃兵,该如何处罚?”
石骢回:“全体都有,罚五十军棍!”
“好,”赵阔骤然喝道,“赵烈今日虽然没有逃走,但他此举已触犯军纪,更是无故冲闯军营大门,两罪并罚……”
“国公爷!”
见赵阔动了真格,黄霸天等几位老将赶紧跪地求情,“世子爷初到军中,不熟悉纪律,乃情有可原!还请国公爷从轻发落!”
“哼!”赵阔背着手哼了一声,一时气势迫人,“军纪严明,岂能徇私?”
黄霸天等人再跪,却见赵阔已经抬手不让他们说话了。
赵阔盯着赵烈:“念你是初犯,罚你十军棍,你可服?”
赵烈不吭声,这罚,他认就是。
谁知赵阔又看向马骢等人,骤然喝道:“你们全体,每人罚五军棍!”
赵烈猛地抬头,气冲冲拍着胸脯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你罚我好了!”
那l边石骢等人已经跪了下来:“是!”
军中行罚,众将士可观刑。
很快赵烈他们这支小旗,连同他们的头儿石骢,一共十一人,全部被押到了空地,被人按在长凳上!
黄霸天真怕行刑的人不知轻重伤了赵烈,站在一旁疯狂使眼色。
“啪啪啪!”
“嗯嗯嗯!”
都是要脸的硬汉子,被罚的十一人没一人喊破喉咙。
重重的军棍齐齐落下,石骢他们只打了五军棍就完事了,但是赵烈还多了五军棍。
于是围观的将士目光全落在了赵烈身上!
赵烈被打被罚都不放心上,但这是当着众将士的面丢脸呀,他默默抬手捂住了小脸……
好,十军棍打完,成阳和骁阳都顾不上自己屁股还火辣辣,赶紧上来搀扶赵烈:“世子爷,您没事吧?”
赵烈觉得丢人极了:“快走快走!”
“哎哟哎哟!”
虽然行刑的人得了黄霸天的示意没敢下重手,但也不能不打,到底还是打到了皮肉的。
赵烈捂着屁股,被成阳骁阳搀扶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回了休息的营帐,一掀帘子,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但被打了军棍的几个人这会儿也不挑了,一把趴在大炕的地铺上。
是的,你没看错,咱燕州城最最最尊贵的赵小世子,现在只能跟着一群兵痞子挤大通铺!
骁阳顾不上自己,忙对赵烈说道:“世子爷,你脱了裤子小的帮你瞧瞧?上上药?”
赵烈趴在大炕上,嘶嘶地抽气。
他还没应呢,那边帐帘一掀,石骢等人也哗啦啦进来了。
两波人进来,一时面面相觑,神色尴尬。
这一顿罚,是因赵烈犯了错,才连累了他们,赵烈也有点没脸。
石骢没说什么,但是里头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小兵,却是一脸愤怒地看着赵烈三人,咬着腮帮子摆着脸上了炕。
这就是不服气、不接纳赵烈三个的意思。
剩下六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沉默着上了炕。
如此,赵烈他们三个,与他们七个,就仿佛形成了某种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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