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在上!
张飞,服了!
那可是张飞!
是那个徒手拗断矛杆,声如雷震,气焰熏天的绝世凶人!
此刻,他竟双膝跪地,对着那个身形甚至有些单薄的年轻人,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山风呼啸,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却吹不散这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场中那两个身影之上。
一个跪着,如同一头被驯服的猛虎。
一个站着,宛如一杆撼天动地的长枪!
刘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飞,脸上紧绷的线条终于松弛下来,露出一个极其疲惫却又无比畅快的笑容。
他赢了。
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和整个黑风寨的未来,他赢得了这员未来的五虎上将!
“翼德,请起!”
刘猛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
他伸出手,要去搀扶张飞。
然而,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抽干了他体内最后一丝力气。
那碗烈酒的后劲,如山崩海啸般席卷而来。
天旋地转!
刘猛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开始倾斜。
他那挺得笔直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主公!”
一声惊呼,几乎同时从两个人嘴里喊出。
一道白影闪过,赵云已然出现在刘猛身后,稳稳地托住了他即将倒下的身体。
而另一边,刚刚起身的张飞,那张粗犷的黑脸上,瞬间被惊骇与焦急所取代。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刘猛身边,蒲扇般的大手伸出,却又不敢触碰,豹眼中满是关切。
“主公!你怎么样了!”
他这才看清,刘猛的脸色白得像纸,双目紧闭,嘴唇发青,额头上冷汗涔涔。
张飞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刚才那碗酒,对这个看似文弱的主公而言,意味着什么。
明明已经到了极限,这强忍着没有崩溃,能人之所不能!
这是何等的意志!
这是何等的狠辣!
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张飞看着昏迷不醒的刘猛,再看看一旁满脸凝重的赵云,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与不服,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滚烫的,名为“敬畏”与“认可”的情绪。
这个主公,值得他张飞用命去跟!
“快!快把主公扶回房里!”
“先生!快请先生过来!”
“叔叔,这是怎么回事?你把主公怎么了?”
刚刚赶来的张伦,一把扯住张飞,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嗐!这不怪我,等会再给你说,都让开,俺老张来背主公……”
他推开众人,一把拦起刘猛,给他来了个公主抱,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幸亏刘猛晕了过去,对此毫无感觉。
刘猛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阳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脑袋也像是要裂开一般。
“主公,您醒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刘猛转过头,看到荀彧正坐在一旁,手中端着一碗尚冒着热气的汤药。
“文若先生……”刘猛挣扎着想坐起来。
“主公不必多礼。”荀彧连忙上前,将他按住,“您以非凡之胆魄,为我黑风寨再添一员绝世虎将,实乃大喜之事。但此举也颇为凶险,日后还望主公以万金之躯为重。”
他的语气里带着关切,但眼神深处,却是难以掩饰的欣赏与叹服。
刘猛接过汤药,苦笑着喝了一口,暖流顺着喉咙滑下,总算舒服了一些。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罢了。”
他放下碗,问道:
“翼德……张将军,他现在何处?”
荀彧微微一笑:
“张将军昨夜一步未离,就守在主公门外,直到天亮才被子龙将军劝去休息。看他的模样,已是彻底归心了。”
刘猛闻言,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主公这一碗酒,喝出的不止是一个张翼德,更是整个黑风寨的军心与凝聚力。”荀彧感慨道,“如今,寨中上下,对主公的敬畏,已胜过一切。”
刘猛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他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
一个领袖,需要的不仅仅是智慧,更需要让手下人愿意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魄力。
“子龙和翼德呢?”刘猛问道。
“正在校场。”荀彧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张将军醒来后,便嚷着要与子龙将军切磋一番,说是不打不相识。”
刘猛闻言,也笑了。
这才是张飞的性子。
他披上外衣,在荀彧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房间。
校场之上,此刻已是人山人海。
所有没出任务的士卒都围了过来,伸长了脖子,紧张地看着场中两人。
一边,是白袍银甲的赵云,手持一杆亮银枪,身姿挺拔,气度沉凝,如渊渟岳峙。
另一边,是黑脸环眼的张飞,赤着雄壮的上身,露出钢铁般虬结的肌肉,手中提着一杆丈八蛇矛,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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