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和周仓现在很郁闷,与之前的风光无限相比,好像是来到人生至暗时刻。
他们本与张飞配合无间,一路横推各个山寨,马上要将整个太行山放在脚下蹂躏。
一次次战斗,一场场捷报,一车又一车的战利品不断运往山寨,弟兄们的军功也是蹭蹭往上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深入太行山腹地。
张飞将军去救人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本来他两个还十分高兴,因为少一个人分他们的功劳,他们能取得更多的功绩,也能得到更多的爱戴。
他们已经开始幻想着山寨众人的顶礼膜拜,主公刘猛对他们大加赞赏。
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那一日,他们带着缴获的辎重财物,抵达从未涉足过的太行山深处,为了能更好地清除匪患,他们甚至请了当地的向导,不过据那向导说,这山中并无匪患,因为此地距离冀州治所邺城较近。
太守韩馥十分爱惜羽毛,不会放任治所附近山匪为患。
周仓听完向导所言,本不想再进山,一来是因为离开山寨日久,兄弟们亟待休整;二来此处靠近邺城,万一有人举报泄露他们行踪,只怕不易脱身。
可王铁执意要进山看看,正如他所言:
“来都来了,不看看岂不是白来了!”
周仓本就是粗人,压根无言以对,只好整合队伍继续前行。
谁能想到,正是这个错误的决定,让他们损失惨重。
进山没多久,前方斥候便失去踪迹,这引起周仓的注意,他告诉王铁应当谨慎应对。
可能是之前过于顺利,王铁有些自满,有点小视天下英雄的意思。
对周仓的建议不予理会,一味催促队伍向前,这些士兵多是王铁训练的子弟兵,对王铁言听计从,也未理会周仓的劝阻。
当日午后,人困马乏之际,忽有羽箭自林中射出,瞬间伤了十几个弟兄。
王铁反应迅速,让士兵结阵而走,准备往来时路突围,却不料后方出现一彪军拦住去路,为首之人一员大将,正是张牛角。
王铁本想擒贼擒王,挥刀直取张牛角,却不料半路杀出一人,体型虽小,却灵活异常,片刻间压制其刀式,周仓提刀来助,不想却被另一将拦住。
二人力战良久,不能取胜,只得退回本阵,驱使兵卒冲击重围。
幸得黑风寨士兵训练有素,作战英勇,张牛角一时之间无法完成合围,被他们突破重围,向南遁走,但辎重财物却全部被拦截。
王铁、周仓带众人突出重围,一面向山寨传讯汇报,一面躲入深山休整。
黑风寨自有一套特殊的传讯系统,众人并不担心会因此与山寨失了联系。
天色渐晚,众人担心暴露,连篝火也也不敢点燃,只能凑着水壶随便吃点带的干粮。
“老周,你骂我吧,都怪我轻敌冒进,平白折了那么多兄弟,我都不知道回去以后该怎么给他们的家人交代!”王铁对着周仓嘶喊,周仓却只是端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
王铁被他这个状态搞得发毛,加之新受打击,渐渐有崩盘之势。
“好好好,是我王铁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山寨,对不起主公,老周,麻烦你给主公带句话,就说我王铁辜负他对我的信任,十八年后有机会再来追随他!”
说着扬刀就要抹脖子,周仓眼疾手快,一把夺了他的刀,招呼众人将他拦下来。
“老王,我并非对你有所抱怨,而是在思考,假如是主公他遇到如此境地当怎么办?我们追随主公多日,自认为有能力为他分忧,可是直到今日我才发现,我们能力一直都是在主公的羽翼之下,顺顺利利、顺风顺水还能发挥一二,一旦遇到挫折,往往不知所措,甚至如你刚才那般……”
“若真是任由你乱来,才真是对不起主公,对不起山寨众兄弟!我们今日虽败,但主力尚存,并非不可再次一战,关键是如何鼓起兄弟们的信心。”
此时,王铁也渐渐冷静下来,他并非不能接受失败,而是无法接受如这般陡然失败,偏偏还是因为自己轻敌冒进导致的。
“老王,平心而论,即便在你我全胜之时,能不能胜过后来跳出来那瘦子?”
王铁仔细思量一番,无奈说道:
“我与那人交手数个回合,那人武功只怕尚在李雄之上,山寨之中也只有主公、张飞、赵云三人能稳胜一筹!想来那人也不是无名之辈!”
“二位将军,小的认识那人!”
说话之人是王铁亲兵。
“速速说来!”
“那人姓褚,名燕,常山人氏,与小人本是同乡,此人自小便身手敏捷,异常灵活,因为他敏捷如飞燕,所以又得了飞燕的称号,故时人多称其为褚飞燕。”
“少年时,他便擅长结交乡里,以游侠自居,常常纠结一众少年打抱不平,后来张天师闹黄巾,他带领一众乡人投奔,不知为何今日在此地相逢,更没想到的是再相逢之时,他却成山匪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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