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栀子香钻进卧室时,南栀正蜷在被子里翻手机——屏幕上是商御霆凌晨三点发的消息:“醒了吗?厨房有热牛奶。”她笑着回复“大叔熬夜了”,翻身时摸到枕头底下的硬纸板——是上周孩子们做的“妈妈生日倒计时牌”,歪歪扭扭写着“还有3天”。
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转着,商御霆系着南栀的草莓围裙,正踮脚够橱柜顶层的玻璃罐。罐子里装着去年生日剩下的栀子花糖,糖纸是孩子们折的星星。他回头看了眼卧室方向,确认南栀没醒,才轻轻把罐子抱下来,又从西装内袋摸出个丝绒袋——里面是块褪色的蓝布,绣着朵栀子花。
“爸爸!我要帮忙!”
商知远揉着鸡窝头冲进来,手里攥着卷胶带:“我帮你贴气球!”商亦辰举着平板跟在后面,屏幕亮着生日歌的乐谱:“我选了妈妈最爱的《小幸运》——用儿童合唱版!”商亦深抱着盒蜡笔,蹭得鼻尖都是颜色:“我要画生日蛋糕给妈妈!”
商御霆蹲下来,把丝绒袋里的蓝布递给商知远:“把这个贴在墙上——是你妈妈当年的生日裙子。”布料触到孩子指尖的瞬间,商知远的眼睛亮了:“这是妈妈小时候的衣服?像朵蓝栀子花!”
“是爷爷当年做的。”商御霆擦了擦汗,“你奶奶说,你妈妈小时候总穿着它跑遍孤儿院,说要‘把栀子花香带到每个角落’。”
正布置着,爷爷拄着拐杖进来,手里捧着个铁盒:“阿栀的生日礼物,我藏了五十年。”他颤巍巍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蓝布裙子——和商知远手里的那块布料一模一样,裙角还绣着歪歪扭扭的“小栀子”。
“当年你妈妈走得急,没来得及穿。”爷爷摸着裙子的花边,眼角泛着泪,“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家,该穿上当年的裙子,再做回那个爱笑的小丫头。”
傍晚的全家福时刻,客厅的灯被调成了暖黄色。商知远把蓝布裙子挂在墙上,用磁铁固定住;商亦辰的平板放着《小幸运》,旋律飘满屋子;商亦深举着幅蜡笔画——画里的南栀穿着蓝裙子,站在老栀子树下,周围是商御霆、爷爷和孩子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涂着橘色的颜料。
“妈妈!许愿!”
商知远举着蛋糕跑过来,蜡烛是栀子花形状的,火焰跳动着映在南栀脸上。她的手指抚过裙子的花边,想起当年在孤儿院,爷爷举着这条裙子说“等你长大,穿它去嫁人”;想起商御霆找到她时,她正穿着破洞牛仔裤,怀里攥着这条裙子的碎片;想起现在的自己,穿着商御霆买的碎花裙,身边围绕着爱她的家人。
“我要许三个愿。”南栀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风,“第一,希望爷爷身体健康;第二,希望孩子们平安长大;第三……”她睁开眼,看向商御霆,“希望大叔永远这么笨,却永远这么爱我。”
商御霆的耳朵瞬间红了,他伸手擦掉南栀脸上的蛋糕屑:“傻丫头,我从来都不笨——我只是,比任何人都怕失去你。”
深夜,商御霆坐在书房写日记。台灯的光落在纸上,他写下:“今天是阿栀的生日。她穿上了当年的蓝裙子,像朵开在时光里的栀子花。孩子们做了星星灯,爷爷拿了旧裙子,我们一起唱了生日歌。我想起当年在孤儿院,她把唯一的蛋糕塞给我,说‘大叔先吃’。现在,换我给她做一辈子的蛋糕,守一辈子的栀子香。”
窗外,老栀子树的香气飘进来,落在日记上,落在墙上的蓝裙子上,落在南栀的睡颜上。她摸着商御霆的手,感受他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
所有的过去,都变成了裙子上的花;所有的未来,都变成了蛋糕上的蜡烛;所有的爱,都有了最温暖的模样。
第9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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