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饭店，商场里的喧嚣再次涌来，各色店铺的灯光在光洁的地砖上投下斑斓的影。夜御侧身看向身边的琥璃，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好了，现在总该好好选一选给小炽她们的礼物了吧？”
琥璃的眼睛倏地睁大，手指在耳边卷了卷橙青发梢，故作委屈地歪了歪头：“唔.... 这话说的，咱好像变成欺压后辈的老油条了一样。” 嘴上这么说，脚步却已经朝着前方迈去，
琥璃一边往前走，一边伸出手指挨个掰着数，橙青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悠：“小炽那丫头，别看平时很正经，私底下最爱窝在角落看奇幻小说，
尤其是带插画的那种，要是送她最新出的系列番外，保管能乐一整天。”
她屈起第二根手指，指尖在半空点了点：“兔灵妹妹每天天不亮就去操场晨跑，耐力好得惊人，就是鞋子废得快，
上次见她鞋底都磨出洞了还舍不得换，得给她挑双轻便又耐磨的运动鞋，最好是带减震气垫的，颜色嘛…… 她好像偏爱浅色系，米白或者淡蓝应该合适。”
“还有白桃妹妹，” 第三根手指弯起时，琥璃的嘴角不自觉柔和下来，“那孩子一进厨房就两眼放光，现在也不缺食材了，要是再有套齐全的厨具估计会很开心。”
最后一根手指弹了弹，她转头冲夜御眨眨眼：“至于小蓝，这丫头脑子里装的全是数据，不过上次偶然看见她对着三阶魔方发呆，转得比谁都快，
后来才知道她在挑战盲拧，要是送个十二阶的异形魔方，保准能让她暂时放下计算器，研究好几天呢。”
她说得头头是道，连每个后辈的细微偏好都记得清清楚楚，异瞳里闪着认真的光，完全没了刚才的戏谑。
有了琥璃的精准导航，挑选礼物的过程快得惊人。
不过半小时，购物篮里就躺着包装精美的奇幻小说番外、淡蓝色减震运动鞋、一套锃亮的厨具，还有个被透明罩子裹着的十二阶异形魔方。
夜御又绕去零食区，给汐挑了堆草莓味的软糖和巧克力，才一起将东西塞进车里。
关上车门的瞬间，夜御转身看向还在打哈欠的琥璃，阳光落在他眼底，漾着温和的光：“现在，该我给你选礼物了～”
琥璃猛地指向自己，异瞳里满是诧异：“唉？还有咱的份？”
“当然啊。” 夜御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笑意，“你可是我的武姬，怎么能忘了我的大老虎呢。” 他说着，抬手轻轻弹了下她头顶的呆毛。
琥璃抬手顺了顺被弹乱的橙青头发，指尖划过头顶那撮不服帖的呆毛，眯起异瞳看着夜御，语气里带着点好奇：“那夜少爷说说，打算送咱什么？”
夜御摸了摸下巴，目光在她身上转了圈，像是在认真考量：“看你挺喜欢睡觉的，送个大型抱枕怎么样？”
他故意停顿了下，嘴角勾起抹促狭的笑，“就选那种软乎乎的老虎造型，刚好配你这只‘大老虎’，抱着睡觉肯定舒服。”
琥璃闻言，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唔嘿嘿～说的咱都有些期待了，那就走吧。” 她率先迈开步子，橙青的发梢在阳光下跳跃，像揣了只雀跃的小兽。
不多时，两人便站在了一家摆满布偶的店铺前。
推门而入，琳琅满目的毛绒玩具瞬间将人包围，从憨态可掬的小熊到威风凛凛的狮子，应有尽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棉花香，暖黄的灯光洒在柔软的绒毛上，泛起一层温柔的光晕。琥璃的目光在各式布偶间扫过，
最终落在了角落里一只半人高的老虎抱枕上 —— 那抱枕通体橙黄，额间绣着道黑色的 “王” 字，尾巴蓬松得像朵云，正歪着头，仿佛在朝人打招呼。
琥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几步跨到老虎抱枕前，伸手一把将它抱进怀里。
那抱枕比她身子还要大上一圈，蓬松的绒毛蹭得她脸颊发痒，她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把脸埋进抱枕柔软的脖颈处：“这个咱喜欢。”
夜御看着她被抱枕遮去大半身子，只露出双晃动的橙青发梢和一双兴奋的异瞳，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就这个了。”
琥璃抱着抱枕蹭了蹭，像是在确认它的柔软度，头顶的呆毛从抱枕边缘探出来，轻轻晃了晃，语气里满是满意：“嗯！这老虎比咱还威风呢。”
她说着，还故意让抱枕的 “脸” 对着夜御，像是在示威。
走出店铺，琥璃把半人高的老虎抱枕抱得更紧了些，绒毛蹭着下巴，暖融融的。她眯着眼跟在夜御身侧，路过街边一扇擦得锃亮的玻璃门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里面的倒影 ——
橙青头发的少女怀里抱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抱枕，嘴角还挂着没散去的笑意，连异瞳里都漾着细碎的光。那副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警惕疏离的模样，倒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琥璃的脚步顿了顿，恍惚间竟有些认不出镜中的人。她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把脸往抱枕里埋了埋，声音闷闷的：“咱... 好像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夜御的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侧头看向她埋在抱枕里的侧脸，显然是听见了那句轻声自语。他停下脚步，叫了声：“琥璃。”
“嗯？” 琥璃从抱枕后探出半只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根细小的绒毛。
“绷了这么久，也该歇一歇了。” 夜御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琥璃的眼神忽然复杂起来，异瞳里闪过些说不清的情绪，有戒备，有迷茫，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松动。她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抱枕往肩上又挪了挪，语气里带着点自嘲：“那咱就偷睡一会儿？”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她发梢，橙青两色的发丝在光里轻轻晃动，像终于愿意收起尖爪的小兽，悄悄卸下了几分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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