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部分人看守院子,青凌带着桃叶和楼月几个丫鬟出门。
进了东街最大的一家酒楼,叫上几道好菜,在二楼雅间坐下了。
饭菜一会儿就上来,姚青凌动筷子吃饭。
东坡豆腐、粉蒸狮子头、蜜炙鸽子、酸萝卜鸭汤、雪菜炒笋片儿……
菜的滋味浓郁,青凌早上没吃早膳,又多吃了半碗米饭。
末了,她留下酸鸭汤慢慢喝。
楼月默默记下,发现主子好像偏爱酸口的菜。
但她记得,更早之前,主子不是很喜欢酸口,她喜欢吃甜食。
什么时候变了?
楼月盯着那道酸鸭汤怔愣,夏蝉却觉得,主子一直往楼外看,不像是在看风景,像是在等人?
却也不像。
桃叶昨夜被通过气,大约知道姚青凌在看热闹。
看来那位贵人的别苑,在东街。
东街都是权贵的产业,闲杂人少,若是将人藏在这里,官兵还真不好入府搜查。
就听隔壁的雅间传来说话声:“那蘅芜别苑,今儿出了件大事。不知道谁在大门上写了字,呵……申国公家的大门也敢乱写,活腻了。”
另一道声音疑惑地问:“那周芷宁,真躲在蘅芜别苑中?”
“真不真,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就是不知,谁能进得去?”
申国公三朝元老,就是府尹大人亲自带兵来查,也只能在门外等着。
又传出来几声细碎的说话声,听不清楚了。
青凌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捏着帕子擦了擦唇角。
原来那别苑,是申国公家的?
是了,如今敢藏匿周芷宁的,必须是有极大权势的;当初周芷宁找上展行卓,一来是他们有过婚约,第二个重要原因,就是展行卓的家世了。
姚青凌约莫记得,申国公有位儿子,跟展行卓是同一个师门的。
这个靠山,找得也相当有力。
就是不知,申国公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难题了?
姚青凌带着几个丫鬟在附近商铺闲逛溜食,东看看,西摸摸。
她这次买了很多瓷器,顺便听了些民间的反应。
如她所料,蘅芜别苑的大门还未敞开,便有经过的路人看到了大门上写的大字。
门房很慌张,管事的急忙命人擦上面的字,却因为是油漆写上去的,很难擦洗。
百姓们传播消息很快,没过多久,便有很多人涌向东街,去那栋别苑看热闹。
宽敞的街道被围起来,几乎水泄不通。
当然也有官府的人来查问了。
他们不知道周芷宁到底在不在里面,有人热血上头,说要帮着官府抓人,带了人往里面冲,与护院们打起来了。
一上午搞的是兵荒马乱;之后申国公夫人亲自到场,强行将骚乱压了下去。
如今别苑门口派了人把守,谁也不能进去;外面也有人盯着,进出别院的全都被盯上了。
姚青凌想,此刻的周芷宁,应该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也没有心情抚琴了吧?
青凌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带着新买的一堆瓷器回府。
……
此刻的侯府,另有一番景象。
老夫人回到府中,刚坐下,马氏便从丫鬟手里接过参茶侍奉。
“厨房饭菜已经做好,我们先去花厅吃饭,先简单吃点儿,晚上等侯爷回来,再吃顿团圆饭。”
老夫人将茶杯重重放一边,很不高兴。
马氏在驿站时,跟她说了一个坏消息——姚青凌自行和离了。
她已经回到侯府好几天,日日发脾气,摔砸物品。
有如此旺盛的精力,却不去驿站接她;马氏的侄女都来了,就她不来,丝毫不把她这个老人放在眼里!
姚青绮看着桌上泼洒出来的茶水,心里高兴极了。
她再来个火上浇油,带着怨气说道:“母亲又说一家人吃团圆饭。可是姚青凌回府当天,母亲派人去请,她可来吃了?”
“我们一桌子人等她,三催四请的,她倒好,早就睡下了。”
“我可不愿再等她吃饭了。”姚青绮抓着老夫人的手臂摇晃撒娇,“祖母,我宁愿不吃这团圆饭。”
老夫人闻言,脸色更难看,竟气得咳了起来。
马佩贞忙上前捶背安抚:“老夫人,您别气着身子,身体要紧。”
眼里划过冷意。
老夫人咳得越厉害越好,等姑父回来,再在他面前告一状,姚青凌就嚣张不起来了。
也好报了她屈居在梨台院的仇。
老夫人被几个孙女围着哄着,终于有些欣慰,夸她们是好孩子。
马氏再将长媳陆氏生的儿子放她怀里,笑着说:“母亲好久没见邦儿了。您抱一抱,是不是沉了很多?”
老夫人见着重孙,自然是开心的,抱在怀里喜欢的不肯撒手,亲自抱着去花厅吃饭,还要喂他吃。
马氏哄住了老太太,心里想,这一屋子的,全是向着她的人;姚青凌一个十几岁的女人,别以为嫁去国公府三年,回来就能称王称霸!
哼,她什么也不是,更是别人家不要的弃妇,应该关在没人的院子,直到被忘记,直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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