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啤酒肚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撑得西装外套的纽扣都快要崩开。
之前还带着嚣张气焰的脸,此刻血色尽褪,只剩下惨白,连嘴唇都泛着青紫色,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他猛地转头看向陈莫,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茫然,还有一丝不敢相信的侥幸,仿佛在确认经理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看到陈莫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否认时,李献河的腿肚子突然一软,若不是旁边的保安及时架住他的胳膊,他差点直接瘫倒在地上。
“买……买下来了?”他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带着浓浓的颤抖,“这……这可是星隅餐厅,要几千万才能拿下……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之前对陈莫的轻蔑、挑衅,此刻全变成了恐惧。
他想不通,自己眼里那个“没什么来头”的年轻人,竟然能随手买下一家网红餐厅,这等财力,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科长能招惹的?
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李献河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连牙齿都开始打颤,再也没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和后悔。
李献河还瘫在保安胳膊上,脑子里满是“几千万买餐厅”的轰鸣。
餐厅里暖黄的灯光本该温馨,此刻落在他身上,却像带着刺,把他脸上的惨白照得愈发刺眼。
邻桌原本低声交谈的客人早已停了话头,目光齐刷刷投过来,有人悄悄举起手机,对着他的方向偷拍,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显然是在跟朋友分享这出“闹剧”。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孙局长”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他头顶。
他慌忙挣扎着掏出手机,手指抖得连解锁都要试三次,冰凉的金属机身滑过满是冷汗的掌心,接通电话时,声音还带着未散的颤音:“孙、孙局,您找我?”
“李献河!”电话那头的孙正勇声音冷得像冰,透过听筒炸开,震得他耳膜发疼,“你是不是在星隅餐厅骚扰韩副校长?!现在立刻、马上停职反省!局里的纪检组已经在路上了,你给我老实待着,等着接受调查!”
李献河手里的手机“啪”地滑落在地,黑色的机身撞上大理石地面,屏幕瞬间摔出蛛网般的裂痕,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前途。
斜后方卡座的两个年轻女孩立刻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议论:“我的天,教育局的科长?还骚扰女校长,也太恶心了吧!”
“你看他刚才那嚣张样,现在知道怕了,活该!”
她们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飘到李献河耳朵里,像细小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紧。
“不……孙局,我没有!是误会,都是误会!”
他疯了似的想去捡手机,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感觉不到疼。
他只顾着对着听筒残骸嘶吼,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就是跟韩校长谈工作,没骚扰她!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孙局!我不能停职啊!”
旁边一桌的中年男人放下筷子,摇着头对同伴说:“这种人就该好好查!拿着公家的权力欺负人,现在栽了,也是自找的。”
同伴附和着点头,目光扫过李献河时,满是鄙夷:“你没看见他刚才看那位女校长的眼神吗?都快黏在人身上了,一看就没安好心!”
保安架着李献河的胳膊,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剧烈颤抖,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贴在皮肤上黏腻难受。
靠窗位置的一对情侣甚至特意换了个背对他的座位,女孩小声对男孩说:“太晦气了,跟这种人在一个餐厅吃饭,赶紧吃完走。”
“误会?”李献河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餐厅里舒缓的背景音乐还在流淌,此刻却像尖锐的嘲讽。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周围人或鄙夷、或看戏、或厌恶的眼神,那些目光像无数根刺,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想起自己刚进来时,看陈莫穿着普通便装的轻蔑;想起自己凑到韩薇身边,闻着她身上淡淡香水味的贪婪——那些愚蠢的举动,此刻全成了别人的笑柄。
“陈、陈先生……”李献河挣扎着爬起来,不顾形象地想去抓陈莫的裤脚,皮鞋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却被保安死死按住。
斜前方的一位老人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怒气:“小伙子,做错事就要认!你骚扰人家姑娘的时候怎么不怂?现在求人家放过你,晚了!”
李献河看着陈莫,眼底满是哀求,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吧!停职了我家就完了!”
可回应他的,只有周围客人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别理他,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就是,要是今天陈先生不在,那女校长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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