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留着利落短发,左臂,是一条,由废旧天体零件拼凑而成的、闪烁着电火花的机械臂的女人,正站在地堡的了望口,冷冷的,注视着天空。
她的脸上,有一道,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的伤疤。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额头。
那里,有一个,淡淡的、如同文身般的……问号烙印。
那是,所有,出生在这个时代的人,都无法摆脱的、来自【神性之疑】的诅咒。一个,会不断,在你脑海中,质疑你每一个决定的诅咒。
她,是苏雪。
是这片废墟之上,最顽固的、最后一支成建制抵抗力量的……指挥官。
“指挥官,”一名,同样,带着问号烙印的年轻士兵,跑了过来,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怀疑之眼’……天空中的‘大漩涡’,出现了,高强度的能量反应!我们的‘逻辑屏障’,快要过载了!”
苏雪,没有回头。
她,只是,抬起了那条,冰冷的机械臂,轻轻的,擦去了了望镜上的灰色雨水。
就在这时,天空,裂开了。
并非比喻。
而是,字面意义上的,裂开。
一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巨大无比的、仿佛,由无数个“可能性”,所构成的空间裂口,凭空出现!
紧接着,一艘,无法用任何已知物理学去描述的、仿佛,由星云与法则本身,所铸就的、宏伟到,令人绝望的巨舰,从那道裂口中,缓缓驶出。
地堡内,所有的警报,在同一瞬间,发出了,最凄厉的尖啸,然后,又在下一秒,因为,无法“定义”眼前的存在,而集体,烧毁。
“那……那是什么?”年轻的士兵,瘫倒在地,脸上的问号烙-印,疯狂闪烁,“是‘神’……新的‘神’吗?”
苏雪,没有回答。
她,只是,死死的,盯着那艘船。
她的机械义眼,正在,以每秒数亿次的频率,疯狂地,分析着,那艘船的每一个细节。
分析,失败。
再分析,再失败。
就在这时,一个,浩瀚的、冰冷的、充满了“终极疑问”的意念,从天空的“大漩涡”中,降临,笼罩了,整个地球。
是【神性之疑】,在发问。
【若‘拯救’本身,亦是更高级的‘囚禁’,汝等,当如何?】
一瞬间,地堡内外,所有抵抗军士兵的脸上,那枚问号烙印,都亮起了,刺目的红光!
他们,看着天空那艘,宏伟的巨舰,眼中,那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一种,更加深邃的、冰冷的“怀疑”,所取代。
是啊……
万一,那,只是一个,更华丽的笼子呢?
万一,它的到来,只是为了,收割他们,这最后的、一点点“反抗”的价值呢?
然而,苏雪,却猛地,闭上了眼睛。
她,用自己,那钢铁般的意志,强行,掐断了,脑中,那来自【神性之疑】的低语。
“全员,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她的声音,冰冷,果决,不带一丝一毫的动摇,“分析它的结构,寻找它的弱点!在它,表明意图之前,将它,视为最高级别的‘未知威胁’!”
她,不相信拯救。
她,只相信,自己手中的武器。
“可能性”号,舰桥。
“船长,我们,正在,被整个世界所‘怀疑’。”领航员,看着屏幕上,那无数个,代表着“敌意”与“不信”的红色光点,沉声说道,“我们,无法,与他们沟通。任何‘语言’,都会,被【神性之疑】,曲解成‘欺骗’。”
苏辰,看着那片,疮痍的大地。
他,看到了,那些,在灰色雨水中,挣扎求生的人。
他,看到了,那个,站在地堡前,用冰冷的机械义眼,警惕地,注视着他的、长大了的妹妹。
他,没有,试图,广播任何话语。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手。
然后,他,从“可能性”号,那已经,与一个宇宙,融为一体的船体之上,轻轻的,“掰”下了一块。
那,并非一块船体装甲。
而是一个,由最纯粹的、最基础的“公理”,所构成的……立方体。
一个,长、宽、高,完全相等。每一个夹角,都精准的,等于九十度的、绝对完美的【公理之种。
它,不蕴含任何能量。
它,不代表任何力量。
它,只代表着,一样,这个世界,早已,彻底失去的东西——
——【确定性】。
苏辰,将这枚公-理之种,轻轻的,向前一推。
它,没有,化为流光。
它,只是,无视了所有的空间与距离,无视了,那漫天的灰色雨水与逻辑锈,下一刻,便,凭空,出现在了,第十三号抵抗军的堡的……大门前。
它,静静的,悬浮在那里。
散发着一种,“我,就是我”的、不容置疑的、绝对的真实。
地堡前,所有的抵抗军士兵,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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