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轻声交谈,欣赏着宋家珍藏的画作,气氛融洽。
宋翼作为宋倩的堂哥兼宋太太的得力助手,正以主人的身份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宾客之间,展现出职业精英的沉稳与交际手腕。
当他看到闻佳宁时,眼神微微一亮,想起了那个周末不算严重的碰擦事故,以及那个处理事故时异常冷静、条理清晰的高中女生。
他远远地对闻佳宁颔首致意,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略带欣赏的笑意。
在客厅最舒适的单人沙发旁,宋老太太正被一个娇俏的女孩子陪着说话。
她叫姚雪儿,是宋翼的表妹在省城顶尖的省一中本部读高一,成绩拔尖,是公认的学霸。
宋翼母亲娘家的亲戚,和宋老太太其实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姚雪儿乖巧嘴甜,最近几年,很得宋老太太喜欢。
姚雪儿就跟着宋翼,一到假期,就一口一个奶奶地喊着,喊得宋老太太心花怒放。
此时,她穿着一身精致的连衣裙,笑容甜美,声音清脆,正殷勤地给宋老太太剥着石榴,动作轻柔又带着少女特有的活泼。
“奶奶,您尝尝,这石榴可甜了,籽都是软的。”她将剥好的石榴籽小心地放在小碟子里,递到宋老太太面前,眼神里满是孺慕和讨巧。
宋老太太显然很受用,慈爱地拍着她的手背:“雪儿真乖,比你表哥会疼人多了。”
姚雪儿羞涩一笑,目光却似有若无地飘向宋思祺,她很清楚,在宋家,真正掌家的,是宋董事长。
她心里盘算着表哥宋翼的圈子,对今天出现的客人们有着自己的评判。
姚雪儿看着一脸纯真的金佳梦,那个靠艺术加分才挤进省一中分校的“投机者”,还在采访里大大咧咧自认自己是“学渣”,姚雪儿嘴角就忍不住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学渣难道是一件值得光荣的事情?姚雪儿难以理解。
宋老太太可想不到这些,她看着这个大大方方、气质独特的女孩,慈祥地问姚雪儿:“雪儿,这小姑娘也是你们省一中的吧?看着真精神,你们认识吗?”
姚雪儿脸上的甜美笑容微微一滞,随即用一种带着清晰界限感的语气提高音量解释道:“奶奶,她是省一中分校的。我们本部和分校可不一样哦。我是凭中考分数考进去的,她是靠艺术特长加分才进的分校。”话语间,那份本部学霸的优越感展露无遗。
姚雪儿的声音一提高,很自然地吸引了边上宾客的倾听。站在一旁的闻佳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可真有些不爽。
闻佳宁最近和王玉兰厮混得多,许是有点传染了王玉兰的撕“婊”战力。
她端起茶杯,目光温和地看向宋老太太,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近处的人听清,仿佛只是和老太太闲聊:
“奶奶,您看,能靠加分进省一中分校,是不是比那些只会死读书、硬考进去的人还厉害点儿啊?毕竟人家有真本事才能加分呢。”
宋老太太和气地附和,她是真的很喜欢金佳梦,很自然地说:“对,佳梦那是真本事。”
闻佳宁顿了顿,抿了口茶,又轻飘飘地加了一句:“奶奶,那些只能靠苦读书的,也不是非要‘没苦硬吃’,只是天赋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有些人没有,也没有办法的。”
这话明着对老太太说,实则句句都在怼姚雪儿。
姚雪儿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正要反驳,宋倩连忙笑着打圆场:“佳梦唱歌真的很有天赋,跳舞也好,确实很厉害,拿过不少奖的。不过我们佳宁那是真学霸,”
她亲昵地拍了拍闻佳宁的肩膀,“不光学习好,动手能力还特别强,刚代表学校拿了全国技能大赛的名次呢,特别争气!”宋倩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重点,既肯定了金佳梦,又抬出了闻佳宁的成就。
“技能赛?”姚雪儿捕捉到关键词,脸上露出一丝刻意的好奇,带着点审视的目光扫向闻佳宁,“哦?这么厉害?不知道闻同学是在哪个学校就读啊?省一中本部好像没听说有这个比赛项目呢。”她故意拉长了“本部”的读音。
闻佳宁神色平静,坦然回答:“我是杭城职业高中的。”
“职业高中?”姚雪儿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一丝讥讽,“职高?”她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荒谬的笑话,优越感几乎要从语气里溢出来,“职高里……也有学霸?也能参加全国性的比赛?这种比赛……正规吗?”她的质疑尖锐而直接,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
宾客们的视线看过来,一位与宋思祺相熟的中年宾客,看着闻佳宁觉得有些眼熟,又听到“职高”、“全国技能大赛”这些关键词,猛然一拍大腿:“哎呀!我说怎么这么眼熟!闻佳宁!你是不是那个……那个高一就拿全国技能大赛金牌的小姑娘?叫闻佳宁!对不对?我在公众号上看到过报道!”
他一边说,一边兴奋地掏出手机,迅速翻出那篇报道,“看!就是她!少年天才啊!货真价实的全国金牌得主!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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