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带着晨跑后的暖意，指腹有常年敲键盘磨出的薄茧：季凝，我知道你有顾虑。他喉结动了动，但我等了十四年——从小学你替我挡了那记篮球开始，从高中你帮我修电脑到凌晨开始，从你总说要守护的人开始......他低头吻了吻她手背，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季凝望着他泛红的眼尾，想起十四年前那个被篮球砸哭的小男孩，想起他后来总跟在她身后说我保护你。
可此刻，她的手被两双手的温度同时焐着——一只是少年带着奶味的温热，一只是青年带着茧子的温暖。
我的喜欢......她轻声说，已经付了十四年。
卫长安的手顿在半空。
窗外传来胡叔的呼唤：少奶奶，贺总把护士站的气球都抢了，说要给您编星星！
季凝望着窗外飘起的彩色气球，想起贺云昨夜攥着糖纸说要存满一罐许愿的模样。
她伸手摸了摸枕头下的信纸，那里躺着比十四年前更滚烫的心跳。
长安。她轻声说，有些事，我该告诉你了。
卫长安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季凝望着他眼底的期待与不安，想起贺云藏在墨镜后的委屈，想起他举着情书时泛红的耳尖。
晨光透过窗帘照在她手上，把她和卫长安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到能看见未来某一天，她会摊开掌心，露出那封歪歪扭扭的情书，说：我早就有要共度余生的人了。
而此刻，她只是轻轻抽回手，指向窗外——那里有个蓝格子衬衫的小身影，正举着一串气球蹦跳，发顶的呆毛在风里翘成小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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