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的手覆上来,替他解开剩下的,又去扯自己的衬衫,贺云慌忙按住她的手:“凝凝,别……医生马上来。”
“不要医生。”季凝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滚烫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后,“只要阿云……”
贺云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
他想起季凝总说他像八岁小孩,可此刻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个二十三岁的男人,怀里抱着他的妻子,而她正用最直白的方式索求他的温度。
他闭了闭眼,把人往怀里按得更紧,低声哄:“好,阿云在。”
楼下突然传来门铃声。
胡婶擦了擦手去开门,门外站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领带歪在脖子上,手里还提着瓶红酒:“胡婶,贺云那家伙又躲着我?我特意从巴黎带了……”
“马克先生?”胡婶接过红酒,“先生在楼上陪少夫人,您先……”
“少夫人?”马克的红酒瓶“当啷”掉在地上,“贺云什么时候结婚了?”
马克的红酒瓶在大理石地面滚出半米远,暗红酒液沿着缝隙蜿蜒,像道渗血的伤口。
他盯着胡婶的嘴,喉结动了动:你说...少夫人?
贺云那家伙?话音未落,他踉跄着去抓门框,皮鞋在酒渍里打滑,他上个月还说要和我去冰岛看极光,怎么突然...结婚了?
胡婶弯腰捡酒瓶时,马克已经冲上楼。
木质楼梯被他踩得咚咚响,经过二楼书房时,他听见浴室传来水声,还有低低的说话声——是贺云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三分:再忍忍,水凉些了。
阿云手凉。另个女声带着点鼻音,尾音轻得像片羽毛,这样舒服。
马克的脚步顿在浴室门口。
他认识贺云十年,从未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像春天化冻的溪水,裹着点小心翼翼的甜。
他伸手要推门,门却从里面反锁了。
贺云的声音陡然冷下来。
我!
马克!马克拍门,你藏了十年的秘密终于被我发现了?
快开门让我看看弟妹!
浴室里,季凝正蜷在浴缸里。
贺云半蹲着,用湿毛巾轻擦她发烫的后颈。
听见马克的声音,她耳尖泛红,抓过浴袍裹住肩膀:阿云,让他进来吧...
不行。贺云把毛巾浸进凉水,指尖避开她腰间被自己刚才抱出的红痕,你还没穿好衣服。他提高声音对门外说:明天中午带蛋糕来,现在走。
马克扒着门缝喊:我大老远从巴黎带了松露巧克力!
季凝被逗得笑出声,笑声撞在瓷砖墙上又弹回来。
贺云望着她眼尾未褪的红,喉结滚动两下,伸手把她耳畔沾湿的碎发别到耳后:凝凝想不想吃胡婶炖的雪梨汤?
季凝抓住他手腕,指尖还带着浴室的水汽,要阿云喂。
马克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手撑着门框差点滑下去。
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贺云醉酒时说的话——我见过最亮的光,在她眼睛里,当时他还笑贺云被商业谈判逼疯了,现在才明白,那光原来是个活生生的人。
楼下传来胡婶喊汤好了的声音。
贺云替季凝系好浴袍带子,抱她下楼时特意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双腿。
马克跟在后面,眼睛直勾勾盯着季凝沾着水珠的发梢:弟妹叫什么?
什么时候结的婚?
为什么没请我当伴郎?
季凝被问得抿唇笑:我叫季凝,上个月初八领的证。
阿云说...怕你抢他新娘。
贺云耳尖瞬间红透,抱着她的手紧了紧:胡说。
马克摸着下巴绕着两人转圈,突然停在季凝面前:你知不知道他小时候...哎哎哎!他话没说完,贺云已经用肩膀把他撞开半米远,抱着季凝坐到餐桌前。
胡婶端来雪梨汤,季凝喝到第三口时,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
是卫仪的号码,备注栏刺眼地写着。
她放下汤碗,指尖悬在接听键上:阿云,我想处理卫仪的事。
贺云用调羹搅着她碗里的汤,抬头时眼底漫过冷意:你说怎么办,我都依你。
马克凑过来看手机屏幕,吹了声口哨:卫家那疯丫头?
上个月她爸还想和我合作珠宝项目,被我拒绝了——浑身带刺的玫瑰,碰不得。
季凝点开卫仪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卫仪半跪在酒店地毯上,发梢滴着水,面前站着卫长安。
他西装裤脚沾着酒渍,手里捏着半杯威士忌,酒液顺着指缝滴在卫仪手背上:妹妹不是要星图吗?
现在求我,我就给你。
卫仪抬头时,镜头晃了晃。
她左边脸颊肿得老高,嘴角渗着血,却还在笑:哥,你以为贺云会护她一辈子?
等我拿到...
的一声,卫长安的皮鞋尖踢在她肋骨上。
卫仪蜷缩成虾米,喉间发出呜咽,手机摔在地上,画面里只剩她沾着泪的眼尾,和卫长安擦着指节的冷笑:贺云的人,是你能动的?
季凝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住。
她想起卫仪威胁要让贺云时的狠劲,又想起贺云撞开房门时发红的眼眶,突然按下删除键: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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