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自家帮主,后者正盯着手机屏幕笑,白大褂上的血渍在灯光下像朵开败的玫瑰。
“帮……帮主?”
“我要回海城。”海茨把手机揣进内层口袋,动作轻得像在放什么宝贝,“去跟季小姐说清楚。”他扯掉染血的白大褂,露出下面纯黑的衬衫,“对了,合帮的老东西被狙击枪打穿了脾脏,半小时前送到私立医院。”他抄起手术包,“你替我盯着谈判现场,完事去查……查季小姐最近有没有遇到麻烦。”
鲍勃看着他风风火火往外走,突然喊了句:“帮主!伤口不处理吗?”
“缝两针的事。”海茨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点他从未听过的轻快,“等我跟季小姐表白完,让她帮我拆线。”
老宅的落地钟敲过十二下时,季凝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
温呦呦的视频通话跳出来,镜头里是她举着保温杯,身后能看见“妇幼保健院”的电子屏。
“凝凝!”她声音拔高了三度,“下周三的四维彩超别忘!我让王主任留了上午的号,你和贺云早点来——”
季凝笑着点头,手无意识抚上小腹。
贺云从厨房端来热牛奶,看她盯着手机笑,也凑过来看。
视频里温呦呦还在念叨:“对了,上次说的孕妇瑜伽班……喂?贺总你别抢手机啊!”
贺云把手机往自己耳边送了送,尾音带着点没消的温柔:“温医生,她最近总说腿酸。”他看了眼季凝,后者正捧着牛奶杯笑,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有没有什么……能让她舒服点的办法?”
窗外的阳光漫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了层金。
季凝没注意到,贺云藏在桌下的手,正轻轻抚过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他亲手设计的戒指内侧,刻着他们孩子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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