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染把春桃托付给行云宗的苏婉,让她帮忙照看。玄渊在清苍山谷设下结界后,便开启了传送阵,带着林墨染及两只小灵狐一起出发南浔岛国。为了方便,林墨染把两只小狐狸放到了御兽环里,也可以让他们在里面修炼突破。
“真是面冷心暖的师尊大人呢,送的东西总是这么实用。”林墨染心里喜滋滋。
传送阵的光芒如同被海风揉碎的星子,渐渐消散在碧蓝的天幕下。最后一丝淡蓝符文隐去的瞬间,一股咸湿温暖的气息猛地裹住了林墨染,带着海鱼的鲜气、椰果的甜香,还有远处香料铺飘来的奇异芬芳 —— 这和东洲国青苍山终年不散的清冷截然不同,连风都像是活的,绕着她的发梢打转,仿佛要把青苍山巅残留的寒气彻底冲散。
林墨染下意识地睁开眼,灵动的眸子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填满,连握着师尊大人衣袖的手都松了几分。
南浔主岛的港口像是一幅被泼了浓墨重彩的画卷,铺展在海天之间。澄澈的海水泛着宝石般的蓝,数十艘形制各异的船只停泊在港湾里,大的楼船桅杆高耸入云。船身雕着盘旋的蛟龙,金漆勾勒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船舷边挂着的铜铃随着海浪轻轻摇晃,叮当作响。小的独木舟则灵活地穿梭在大船之间,船头插着彩色羽毛。渔民赤着脚站在船板上,弯腰将银闪闪的鱼群倒进竹筐,水珠落在甲板上,溅起细碎的光斑。
码头上更是热闹得像烧开的水。穿粗布短打的凡人挑着装满热带水果的担子匆匆走过,担子两头的椰子晃悠悠的,偶尔有熟透的芒果从竹篮里滚出来,立刻有人笑着捡起来递回去。
身披薄纱的鲛族女子坐在礁石上,淡蓝色的鱼尾偶尔从纱裙下露出,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手里拿着贝壳,正和旁边卖珊瑚饰品的摊贩讨价还价,声音清脆得像海浪拍岸。
还有些穿着异域服饰的修士,有的背着巨大的兽骨法器,有的腰间挂着装满符咒的布袋,彼此用陌生的方言交谈着。偶尔夹杂着几句通用语,和渔民的号子声、商贩的叫卖声、海浪的拍打声混在一起,织成一曲充满活力的异域交响。
“师尊大人,这南浔岛国好有趣啊!” 林墨染忍不住踮起脚尖,简直就要放飞自我,目光追着一只掠过海面的彩色海鸟,语气里满是兴奋,“你看那船,还有那些……”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腰间一轻,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飞快地扯走了。
林墨染心里 “咯噔” 一下,猛地低头 —— 腰间原本挂着储物袋不见了!那可是她亲爱的师尊大人送的,里面装着她的灵石、疗伤丹药,还有几块出发前行云宗的苏婉特意送她带来的、据说能在海中辨别方向的寒玉,对初到南浔的她来说至关重要。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偷她林墨染心爱之物!
“我的储物袋!” 林墨染惊呼一声,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利落短打的少年正站在人群边缘。指尖捏着她的储物袋,袋口露出的一缕红绳还在轻轻晃动。那少年生得一副俊朗模样,剑眉斜飞入鬓,只是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痞气。见她看过来,不仅没有慌张,反而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转身就要往拥挤的人群里钻。
“小贼!站住!” 林墨染又急又气,小子长得算不错,但跟我师尊大人比,可就差远了。她跺脚就要追上去,可刚迈出一步,就被周围涌动的人潮挡住了去路。她急得眼眶都红了,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短剑,却听到一声清冷的娇叱同时响起:“光天化日,竟敢行窃!还不将东西归还!”
林墨染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素白道袍的女修从旁边的茶摊快步走出,拦在了那少年面前。女修生得眉目清秀,只是脸色绷得紧紧的,眼神锐利得像出鞘的剑,死死盯着少年手里的储物袋。她腰间挂着一枚刻着 “静玄宗” 字样的玉佩,显然是来自其他宗门的修士。
女修拦下青年后,目光却突然转向了一旁静立的玄渊,眉头皱了起来,语气里满是不赞同:“阁下身为师长,便是如此管教弟子的?弟子与外贼纠缠,你竟无动于衷,莫非是纵容此举?”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林墨染头上。她本就因为丢了储物袋又急又气,听到女修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师尊大人,更是气得脸颊通红,忍不住上前一步反驳:“你胡说什么!是他偷了我的储物袋,我根本不认识他!”
被拦住的少年 ——星北辰 ,却像是看好戏一样,慢悠悠地晃了晃手里的储物袋,浑不在意地耸肩:“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明明是你刚才走路没看路,撞了我一下。我好心扶你,你倒反过来污蔑我是贼?” 他说话时语气轻松,眼神却带着几分狡黠,目光在林墨染和素衣女修之间转了转,显然是想把水搅浑。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看着星北辰的穿着打扮,小声猜测:“看他这样子,莫不是港口的惯偷?” 也有人觉得林墨染年纪小,可能真的是误会,还有人对着玄渊指指点点,好奇这位看起来气质清冷的修士为何迟迟不说话。场面一时变得混乱起来,叫卖声、议论声、争执声混在一起,比刚才还要嘈杂。
可自始至终,玄渊都静立在原地,仿佛周围的喧闹都与他无关。他穿着一身月白衣袍,衣摆被海风吹得轻轻飘动。周身像是自动形成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仙气飘飘。将拥挤的人群和嘈杂的声音都隔在外面,自成一片清冷的区域。他的目光甚至没有扫向争吵的两人,只是淡淡地落在星北辰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就在场面越来越混乱的时候,玄渊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像是山间清冷的泉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寒意,瞬间压过了周围所有的嘈杂,让喧闹的人群都下意识地安静下来:“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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