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当面戳穿了心事,眼神慌乱得不敢与玄渊对视,额头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用锦缎袖口擦了擦汗,声音支支吾吾,带着明显的闪躲:“这…… 仙长明鉴,商会本就是做货物周转的营生,收购安魂定神的宝物,不过是为了满足客户需求,实在没什么特别用意。”
林墨染坐在一旁,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太初幻音铃,将钱四海的慌乱尽收眼底。她眼珠一转,悄悄起身,脚步轻快地溜到正在整理茶具的伙计身边,露出一对甜甜的梨涡,声音软得像浸了蜜:“这位师兄,你长得可真俊,比我们宗门里的师兄还要精神呢!”
那伙计不过二十出头,哪里经得起这般直白的夸赞,顿时脸红到了耳根,手忙脚乱地差点打翻手中的茶盏。林墨染见状,趁热打铁,凑近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好奇与关切:“师兄,我看你们会长好像有心事,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呀?刚才我听他说在收安魂的宝物,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缘由呀?”
伙计被她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加上本就对会长近来的反常举动心存疑惑,便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悄悄透露:“姑娘,不瞒你说,会长最近确实不对劲。不仅高价收安魂玉、镇魂香这些宝贝,还私下托人找能修复神魂损伤的秘法,听说是家里人出了状况。但具体是什么事,我们这些底下人也不敢多问,会长嘴紧得很。”
林墨染心中了然,悄悄溜回座位,对着玄渊眨了眨眼,还调皮地用手指在桌下比了个 “搞定” 的手势。玄渊瞥见她眼底的狡黠,清冷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像是在无声夸赞。这细微的互动,恰好被对面的星北辰看在眼里,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却没多说什么。
伊岚将钱四海的反应看得分明,凑到玄渊身边低声说道:“此人言语闪烁,显然有所隐瞒,他的话不能全信。同悲楼的事,我们还需亲自探查,才能找到真相。” 她一边说,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几枚探测符,分给众人,“这是我新炼制的阴邪探测符,待会儿靠近同悲楼,或许能派上用场。”
星北辰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他瞥了钱四海一眼,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深意:“伊岚姑娘这话就太较真了。在南浔这地方,真话假话掺着说才是常态。你看他提到同悲楼时,那恐惧可不是装出来的,说不定那地方藏着比我们想象中更可怕的东西。”
玄渊显然认同星北辰的看法。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厅堂的沉闷。他起身,目光落在林墨染身上,语气虽依旧清冷,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墨染,走吧,去同悲楼。”
林墨染立刻起身跟上,顺手将桌上的一块仙果揣进兜里,还不忘回头对钱四海扮了个鬼脸:“钱会长,多谢你的好茶和果子啦!”
钱四海见他们要走,连忙起身挽留,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仙长,天色都暗下来了,同悲楼夜里邪性得很,不如明日再去?我已经为各位备好上等客房,还请留下歇息一晚。”
可玄渊等人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径直朝着门外走去。钱四海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神变得复杂难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离开四海商会时,夕阳已经沉到了海平面以下,只剩下天边一抹淡淡的橘红色余晖。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原本热闹的商铺也早早关了门,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挂在门口,在晚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墨染走在玄渊身边,小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夜晚的风带着海边的凉意,吹得她微微缩了缩脖子。玄渊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将周身的灵力散开,形成一道温和的屏障,将她护在其中。“冷吗?” 他低声问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有师尊大人在,就不冷啦!” 林墨染仰起头,看着玄渊棱角分明的侧脸,眼底满是依赖,“不过这同悲楼听起来好吓人,待会儿要是遇到危险,师尊大人可一定要护着我呀!”
玄渊垂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有我在。”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一座孤零零的古楼出现在夜色中 —— 正是同悲楼。古楼通体由发黑的木头建成,墙体布满裂痕,像是被岁月侵蚀得摇摇欲坠。楼身高高矗立,五层的窗户都用破旧的木板遮挡着,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尚未靠近,一股无形的悲戚之意便缠绕上来,耳边仿佛响起无数人的低声啜泣,让人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伊岚心性最是纯粹,对这种负面情绪格外敏感。她刚走到古楼百米范围内,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宗门弟子惨死的画面,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满是绝望与痛苦,几乎要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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