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被剧情杀。”
墨羽深吸一口气,将这念头深深刻进心底。
他最后看了一眼夕阳下的养鸡场,转身走向后山的家。
三间旧竹屋静静伫立,竹影斑驳,风过轻响,带着几分清冷。
他的目光停在中间那扇门上。
门楣下挂着一只被擦得发亮的小铃铛。
微风拂过,铃铛轻轻晃动,却没有发出声。
就是那只铃铛。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跑!
——快跑!
——离开皇宫,逃出剧情的风暴中心!
他毫不犹豫地冲出宫门,逃离皇都,一路风餐露宿,只挑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前行。
灵力很快耗尽,衣衫被荆棘撕裂,满身污泥与细伤。
寒风刺骨,他又冷又饿,视线开始模糊,意识摇摇欲坠。
难道真要死在这荒郊野外?
——不甘心。
他咬牙,凭着最后一丝本能,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的视野中出现了一间破旧的小铺。
门匾歪斜,上面写着四个字:“万物可当”。
就在他几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
一双红色绣花鞋停在眼前。
他抬头。
逆光中,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少女低头望着他。
她的赤瞳明亮如宝石,没有半点惧意,反而闪着好奇与玩味的光。
“哟,这哪儿来的小乞丐,爬得还挺执着。”
这是他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再醒来时,墨羽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竹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
他还没理清状况,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少女就凑了过来——鼻梁上架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醒了?”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算你命大,遇上心地善良的苏灵音——也就是你阿姐我。”
她掰着手指开始算账:
“拖你回来费了力气,喂你的回春丹值三枚中品灵石。睡我的床、吃我的饭,加上包扎清理........”
她挥了挥手,笑道:
“给你凑个整,一万中品灵石吧。”
“一万中品灵石?”
墨羽当场愣住。
他一个落魄皇子,全身家当加起来恐怕都不到一百下品灵石。
“我........我没那么多灵石........”他艰难地说。
“嗯?”
苏灵音笑容一收,墨镜后似有寒光一闪。
下一瞬,一股无形的威压轰然降下,宛如山岳压顶。
墨羽毫无反抗之力,直接从床上跌落在地,呼吸急促。
这威压远超金丹——是元婴!
这看似随性的少女,竟是一位元婴修士。
苏灵音蹲下身,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语气甜美却冰冷:
“阿姐我呀,最讨厌别人欠债不还。”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反抗都毫无意义。
墨羽咬紧牙关,在那份不平等契约上按下手印。
从此,他成了赤鸢峰的人——
既是苏灵音的“负债人”,也是她名义上的弟弟。
后来他才得知,赤鸢峰竟是九龙宗十大主峰之一。
意识到这里正是凤傲天的老巢,墨羽气得直笑,当夜收拾行李准备逃走。
他一路奔下山,刚生出一丝侥幸,脑后忽然风声一动。
下一秒,后脑剧痛,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他已被五花大绑地扔回竹屋。
苏灵音坐在床边,把玩着一根木棍,神情似笑非笑。
“小没良心的,”她语气冷淡,“我好心救你,你倒想跑?
你欠我的灵石——再翻一倍。”
为还债,也为攒够“跑路费”,
墨羽不得不重操旧业,利用前世的知识,在赤鸢峰上从零开始养殖灵禽。
谁料,这一试,竟真让他干出了名堂........
回忆散去。
墨羽重新望向窗外的养鸡场。夕阳映照下,那片由他亲手建立的产业已初具规模,如今支撑着赤鸢峰的全部开销。连宗门长老见他时,也得客气地称一声“墨师侄”。
他曾把这里视为牢笼,是苏灵音强行加诸于他的枷锁。
如今却明白,这里或许才是他活下去的堡垒。
“苏灵音........阿姐........”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是她用几近无赖的手段把他留在此地,让他背负巨债。
可也因为这样,他避开了外界的视线,拥有了一个可以安心成长的基地。
“这里,就是我的阵地。”
一股力量在心底涌起,他那双赤红的眼眸闪过坚定的光。
“谁想毁掉它,我便与谁——下完这盘天地棋。”
深夜,万籁俱寂。
墨羽取下墙上的棋盘,那是他亲手所制。月光清冷,洒在纵横交错的十九道线上。
他执起一枚温润的棋子,体内金丹后期的气息与深沉的棋理微微共鸣。
过去下棋,是为平复心境,逃避现实。
而此刻,这一子落下,他要推演命运——
在死局中求一线生机,破局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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