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
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握住他的手腕。苏灵音不知何时转过身，仰面望来。灯光下，她赤色的眼瞳波光流转，漾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直白又诱惑的光彩。
墨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苏灵音手上稍一用力，将他拉近。自己则撑起身，凑近他通红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混着淡香拂过他耳廓，她压低了嗓音，带着几分蛊惑的沙哑：
“小墨羽，跑什么？是不是对阿姐我.......有什么想法？”
墨羽心跳漏了一拍，喉结无声地滚动。
她注视着他几乎要冒烟的侧脸，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掷下最后一句话：
“如果弟弟真的忍不住了，可以跟阿姐说。”
“阿姐又不是.......不愿意。”
这话像惊雷，又像星火，瞬间烧尽他所有理智。墨羽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步。
“阿、阿姐.......你早点休息！”
他语无伦次，不敢回头去看苏灵音，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了出去，“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仿佛慢一步就会被什么吞噬。
苏灵音看着仍在轻颤的门板，先是一怔，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越笑越欢，几乎栽进被子里，连伤口的疼痛也浑然不觉。
可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她抬手轻抚自己发烫的脸颊，眼神变得复杂难明，像是有看不清的情绪在其中翻涌。
另一边的墨羽，背抵着冰冷的房门，缓缓滑坐在地。
黑暗中，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沉重而急促，仿佛击打在耳膜上。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苏灵音带笑的戏语、低哑的叹息，还有那句过于直接的邀请。更挥之不去的，是那一瞬间映入眼底的雪白肌肤。
“这个女人……”
他猛地抬手，捂住发烫的脸，低声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叹息。
那一刻，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这位总爱调笑、欺负他，却又始终守护着他、陪他并肩的阿姐，似乎已经不只是单纯的情感。
一种陌生而炽热的悸动，正在胸口深处悄然滋长，难以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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