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的经验里有我们数据库里没有的东西。”武器官指着屏幕上的几个参数,“比如能量流在空间扭曲区域的偏转规律,这是多次实战中总结出来的,我们的模拟系统完全没考虑到这一点。”
彼此学习,彼此补充。
林默感到一种久违的……希望。这不是盲目的乐观,而是看到不同文明、不同时代的智慧真正交汇时产生的确信。
但融合不会一帆风顺。
测试前一小时,问题出现了。
“检测到能量频率不匹配。”艾文报告,“希望号的能源输出是标准的正弦波,但裁决号的武器系统需要经过调制的脉冲波。两种波形在融合节点处产生干涉,形成驻波。如果不解决,测试时可能会引发能量反射。”
苏琳立刻调出波形图:“需要加入一个转换层。用领航员的灵能作为中介,实时调整能量特性。但这需要极高的控制精度……”
“我可以试试。”赵大力说,“卡洛斯的记忆里有类似的技巧。上古灵能战士在战场上经常需要临时兼容不同文明的装备。”
“风险太大。”林默摇头,“如果控制失误,能量反冲会直接冲击你的神经系统。”
“总得有人冒这个险。”赵大力的声音平静,“而且,如果成功,我们就能获得一种可以对抗君王本体的武器。想想君王投影的恐怖——一个完整降临的君王,可能比那强大百倍。我们需要所有能获得的优势。”
林默沉默了。他知道赵大力说得对。但他也同样记得这个老战友在转化器前的牺牲——或者,那一次他没有真正死去,但下次呢?
“批准测试。”最终,他做出了决定,“但一旦出现任何异常,艾文,你立刻切断能源,不惜损坏设备。”
“明白。”
倒计时归零。
融合船坞的球形舱室内,希望号的能源导管与裁决号的武器核心缓缓连接。导管表面流动着银色的秩序能量,而武器核心则散发着暗金色的时间波动。两者在接触点碰撞、交织,形成一片绚烂但危险的混合光晕。
赵大力站在控制台前,双手按在能量感应板上。他的眼中,星辰漩涡开始旋转,转速逐渐加快。银色的灵能从他的手掌流出,注入系统,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之间编织出一张细密的光网。
光网开始工作,将秩序能量“翻译”成时间武器能理解的形式。屏幕上,波形干涉逐渐减弱,两种能量开始形成稳定的共振。
“同步率45%……62%……78%……”艾文实时汇报。
舱室内,那个由两套系统共同驱动的测试装置开始充能。它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由晶体和金属构成的几何体,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符文——一半是希望号的科技符号,一半是裁决号的战痕铭文。
“90%……95%……”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即将成功时,异变突生。
赵大力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他的眼中,星辰漩涡的旋转方向突然逆转,银色灵能的光网开始扭曲、断裂。
“检测到外来意识干扰!”艾文的声音急促,“有第三方意识正在通过能量连接入侵系统!来源……是裁决号的时间伤痕区域!”
舱室内,那个测试装置表面的符文开始疯狂闪烁。两种能量的和谐共振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激烈的对抗。银色与暗金的光芒激烈对冲,在舱室内形成无数细小的能量闪电。
更可怕的是,那些闪电开始“生长”,像有生命的藤蔓般向外蔓延,所过之处,设备冒出黑烟,金属开始熔解。
“切断能源!立刻!”林默吼道。
但已经晚了。
测试装置的核心,两种能量在失去控制后发生了不可预测的反应。它们没有简单地相互抵消,而是开始融合成一种全新的、不稳定的能量形态——一种暗银色的、不断脉动的光团。
光团开始膨胀。
“所有人员撤离船坞!”苏琳的声音在全频道响起,“它要爆炸了!”
紧急撤离程序启动。船坞内的工程人员冲向逃生通道,但能量膨胀的速度太快。暗银色光团已经扩大到充满整个舱室,表面的脉动频率越来越快,像一颗即将爆炸的心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赵大力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他没有撤离,反而冲向测试装置。他的双手直接插入了那团不稳定的能量中——不是物理接触,而是用灵能在能量与现实之间制造了一个临时的“界面”。
“以星盾之名……”他咬紧牙关,声音中卡洛斯的记忆完全占据了主导,“我命令你……静止!”
他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银色的灵能光,而是纯粹的金色——那是“不灭之盾”军团最精锐战士的标志。金光与暗银能量激烈对抗,竟然暂时遏制了能量的膨胀。
“赵大力!”林默冲向观察窗。
“别过来!”赵大力头也不回地吼道,他的声音已经因为剧痛而扭曲,“这玩意儿被……污染了!有东西在能量里……它在故意破坏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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