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撕破云层时,刘安拖着瘫软如泥的表叔,终于看到了县城的轮廓。
一路无话,表叔被他腰间那柄染血的长矛吓得魂不附体,连哭带嚎地保证会指证张让的罪行,只求留条小命。刘安懒得理他,满脑子都是地窖里的秘密和父亲装傻的缘由。
快到城门口时,迎面撞见几个族中子弟,他们背着包袱,脸上满是惊慌。
“小郎君?你……你回来了!”一个子弟认出刘安,惊得手里的包袱都掉了,“你没事?太好了!”
“家里怎么了?”刘安皱眉,看他们的样子,像是要逃难。
子弟眼圈一红:“表叔带黄巾兵来闹事后,县衙就来人说咱们家通敌,要……要抄家!老爷被他们气得又晕过去了,我们正想去找你……”
刘安心头一沉,果然来了。
他将表叔往子弟手里一塞:“看好他,带回去给族人看看,这就是通黄巾的好亲戚。”
说完,他提矛就往家冲。
刚到巷口,就见十几个衙役正搬着刘家的东西往外扔,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几个老族妇坐在门槛上哭,被衙役推搡着骂“反贼家眷”。
“住手!”刘安怒喝一声,长矛顿在地上,震得石板嗡嗡响。
衙役们回头,见是个半大孩子,领头的捕头嗤笑一声:“哪来的野崽子,敢管官差办事?刘家通黄巾,证据确凿,识相的赶紧滚!”
“证据在哪?”刘安一步步上前,血脉里的龙气隐隐躁动,“是你们手里的‘证据’,还是被黄巾兵追着跑的表叔?”
捕头被他眼神看得发毛,色厉内荏道:“少废话!再挡着,连你一起抓!”
他挥挥手,两个衙役举着水火棍就冲上来。
刘安侧身避开一棍,左手抓住另一人的手腕,猛地一拧——只听咔嚓一声,那衙役惨叫着瘫在地上,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另一人吓得棍都掉了,腿肚子直转筋。
捕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你敢拒捕?!”
“我只是要回家看我爹。”刘安声音冰冷,一步步逼近,“谁拦,谁死。”
他身上的血腥味和龙血带来的威压,让衙役们竟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声咳嗽,父亲刘仲文被家丁扶着,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安儿……别冲动……”
“爹!”刘安快步上前扶住他,“他们凭什么抄家?”
刘仲文摇摇头,刚要说话,那捕头突然像是找到了靠山,又嚣张起来:“刘仲文,你儿子拒捕伤差,罪加一等!来人,把他们父子俩都抓起来!”
衙役们壮着胆子围上来。
刘安将父亲护在身后,握紧长矛,正要动手——
“谁敢动他?”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巷口站着个黑衣少女,腰间挂着枚青铜虎符,不是马玥是谁?
她身后跟着四个劲装汉子,腰间都配着同样的虎符,眼神锐利如鹰。
捕头色厉内荏:“你……你们是什么人?敢妨碍公务?”
马玥没理他,径直走到刘安身边,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扔给捕头:“看清楚再说话。”
捕头捡起令牌,只见上面刻着个“伏波”二字,背面是烫金的“汉”字,吓得手一抖,令牌差点掉地上。
伏波将军府的令牌?!那可是能调动南阳驻军的信物!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将军府的贵人在此,求贵人饶命!”
其他衙役也吓得纷纷跪倒,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马玥瞥了他们一眼:“刘家是忠良之后,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抄家?”
“是……是县太爷的命令……”捕头哭丧着脸,“他说……说接到洛阳来的文书……”
“洛阳的文书?”马玥冷笑一声,“拿出来我看看。”
捕头哪敢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滚。”马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去告诉你家县令,刘家,有我保了。再敢来骚扰,提头来见。”
“是!是!小人这就滚!”捕头连滚带爬地带着衙役跑了,连扔在地上的东西都忘了捡。
族人们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围上来对着马玥连连道谢。
刘仲文看着马玥,又看看儿子,叹了口气:“安儿,扶我回屋。”
进了内屋,刘仲文屏退左右,才看着刘安:“你……觉醒了?”
刘安点头,将《龙血秘典》的竹简和元直留下的地图拿出来:“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祖父藏的东西……”
刘仲文抚摸着竹简,眼眶泛红:“你祖父当年发现张让私藏传国玉玺,本想禀报先帝,却被反咬一口,定了通敌的罪。他死前让我守着这个家,守着地窖里的东西,说等刘家有能觉醒龙血的后人,再……”
话没说完,院外突然传来马玥的声音:“刘安,出来一下。”
刘安出去,见马玥正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表叔,表叔吓得浑身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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