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澜夕的脸色瞬间微微泛白。
他想起昨天,幽冽给黎月榨果汁时,他还在心里暗自嘲笑,觉得幽冽为了讨雌性欢心,连蛮力压榨这种笨办法都用上,是个被“恶毒雌性”迷惑的蠢货。
可如今,他不仅用了更为讨好的方式,还被幽冽当众戳穿,简直像被人当面甩了一记耳光,回旋镖狠狠扎在了自己身上。
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看向黎月,生怕她听出幽冽话里的弦外之音,觉得自己前后不一,是在刻意讨好。
可黎月只是眨了眨眼,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压根就没听出两人话里的暗流涌动。
她的想法很简单,喝果汁不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他们愿意去弄她会开心,但不愿意弄,她也不会要求,毕竟哪个反派她都得罪不起。
见黎月似乎没在意,澜夕悄悄松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他瞥了眼幽冽,没接话,只是拿起陶罐,用干净的兽皮擦了擦罐口,递到黎月面前:“刚榨好的,还很新鲜。”
黎月笑着接过,仰头喝了一口,清甜的果汁带着果香滑入喉咙,她满足地眯起眼:“真好喝!谢谢澜夕。”
澜夕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刚才被幽冽调侃的窘迫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心头蔓延的暖意。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陶罐的微凉,而黎月那句带着笑意的“真好喝”,像颗蜜糖落进心里,让他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澜夕的变化,没逃过其他几个雄性的眼睛。
幽冽握着石头的手紧了紧,暗红色的眸子微沉,看向澜夕的目光带着几分冷意。
明明前几天还动手掐过黎月,现在又开始主动讨好,实在是刺眼。
烬野嚼着地薯果的动作顿住,黑眸里满是不安,眉头紧紧蹙起。
澜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雄性只要到了发情期,得到过黎月的安抚,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
幽冽是这样,现在连最恨黎月的澜夕也成了这样。
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把两个曾经对她厌恶至极的雄性迷惑成这样?
不行,他得离她远些,免得也栽进去。
池玉的眉头皱得最紧,眸中满是探究。
他盯着黎月的背影,心绪翻涌得厉害。
不过短短几天,连澜夕都动了心?
可看她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雄性的兽印,显然没和他们交配,那她用了什么手段让两个桀骜的雄性围着她转?
难道她会巫术不成?
唯有司祁,目光掠过澜夕和幽冽的身上的伤,眉头微蹙,眼底满是疑惑。
作为祭司,同伴受伤时他会下意识记下伤口的位置和模样。
可此刻,澜夕腰侧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幽冽胸口狰狞的疤痕,竟全都消失了。
不是愈合,而是像从未存在过一般,一点伤口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若不是他对自己的记忆有绝对自信,几乎要以为是记错了。
黎月一直觉得几个反派大佬令人捉摸不透,她也不想费尽心思去琢磨他们想什么,她只想尽快赶路。
她见大家差不多吃完了,便转头看向幽冽问道:“我们今天怎么走?”
澜夕见她习惯性地问幽冽,微微蹙了蹙眉。
她的话音刚落,澜夕忽然俯身靠近,淡紫色的眸子映着她的脸,声音温柔:“黎月,我们今天走水路。”
黎月刚问完话,眼前的光线忽然被一片阴影笼罩,澜夕带着微凉气息的身影骤然靠近,那张美得近乎不真实的脸在她眼前瞬间放大。
她猛地被这近距离的美颜惊得心头一跳,脸颊腾地泛起红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澜夕这个忽然靠近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当然她也只是在心底暗暗吐槽,不敢真说出来得罪反派。
她干咳了一声,问道:“走水路?”
她之前只想着走陆路,压根没考虑过原来还有水路可以走。
她扫了眼旁边的几个兽夫,幽冽是蛇族,水路似乎也没问题,司祁的兽形是仙鹤,不管是陆地还是水路,他都在空中并不影响。
池玉和烬野好像也都会游泳,不好游的地方他们可以在岸上跑,好像除了她,还真没什么阻碍。
“对,顺着前面的溪流往下走,能少绕很多山路。”澜夕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浮起一抹浅笑解释道。
说着,他伸出手,把她的发丝捋到耳后说道:“我带着你在水里走,很稳,不会让你沾水。”
澜夕俯身将黎月稳稳抱起,是标准的公主抱姿势,掌心轻轻托着她的膝弯,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黎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澜夕还在发情期,她是该让他抱着,以便起到安抚的作用。
她从澜夕的怀里探出身子,看向幽冽问道:“幽冽,你的发情期结束了吗?”
幽冽原本微沉的眸子,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瞬间明亮了几分。
“还没完全结束,不过今天差不多能缓过来。你不用管我,今天让澜夕带你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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