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头有些“阴险”地想：他要找来一套最难的数学试题给傅萱做，那样到时她就很难得满分。有了这个她的“物理比数学更有把握”的证据，日后要是物理和数学竞赛真的有冲突需要二取一了，说服傅萱选择物理的把握就大了。
第二天正式上课，卢老头临下课前五分钟宣布了物理竞赛报名的事，让众人到物理科代表那里报名。
其实卢老头是有意想让凌蓁当这个物理科代表或是学习委员的，但是他问了凌蓁的意见，凌蓁给推辞了，理由是她要参加竞赛，不能分心。他一想也是，就没多劝。
他可是个善良的人，对吧？如果不是没办法，他也不会心机地让学生只专注于他的物理这一科的，正好傅萱自己也不想当班干部，那就让她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学习上，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有兴趣当班干部的人也不错嘛。
宣布完消息之后，卢老头就招招手，示意凌蓁跟他出去。
俩人走到走廊停下来，卢老头交待凌蓁：“你不是说也想参加数学联赛吗？我顺手给你弄了一套数学试题，你看看是中午午休时间还是下午放学后到办公室来一趟，做了试试？”
为了显示他并不是特别针对数学这一科，不等凌蓁回答，他又道，“还有另外三项，化学、生物还有信息学的竞赛，那几科你学得怎样？有没有准备参加？
“如果也想参加的话，要是看到了我也顺便把这几样试题给你弄一些？不过化学和生物的时间赶不上这届了，信息学倒是可以。”
凌蓁摇头：“暂时只准备参加物理和数学的。”
她最主要的目的只是为了吸引物理方面的大拿的注意力，数学因为比赛的时间相近，可以作为辅助助她在业界扬名，就顺带一起报了，其他的科目就不必了。
不是她自负，而是只是高中联赛而已，以她的知识储备量，要么不报名，要报名当然要拿好名次，但要是她全都拿了好名次，到时都争取游说她进自己那一个领域，她要应对起来多浪费时间？
所以还不如专精，物理和数学研究起来也有共通的地方。
话说回来，卢老头得了凌蓁的准话，心里也是一松。
主要是因为昨天他想起凌蓁中考时数学也是满分时，顺带也想起了她其他的科目除了语文之外，也都是满分来着，这样一样全能型的学霸，他还是头一次有些担心自己的学生太有雄心壮志。
不是他排斥其它科目、支持学生偏科来着，他只是觉得刚刚从初中升到高中来，新的知识点和竞争，还有升学的压力，都跟初中时不可同日而语，担心她贪多嚼不烂，所以觉得慢慢来可能会好些。
否则要是一个不慎阴沟里翻了船，肯定很打击自信心。
要是傅萱是个心高气傲的，不能承受这种打击，一蹶不振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那行。”卢老头又恢复笑眯眯的表情，“那个数学试题？”
凌蓁想了想：“午休时间去吧？不过会不会太妨碍老师您休息了？要不试题我拿回来做就行。”
主要是她现场刷题一是让任课老师看看她的竞赛实力，二是刷完之后让对方批改，然后给些意见。卢老头又不是数学这一科的，没必要一定在他眼皮子底完成答题。
那样的话，他费心找的这份历年来最难的试题合集岂不是白费心思了？卢老头赶紧摆手：“不妨碍，不妨碍，反正中午我也要做课件的，顺便数学老师也在，到时你有什么不会的还随时可以请教她。”
老头都这样说了，凌蓁也就接受了他的好意：“那好的，多谢老师！”
卢老头摆摆手，转身慢悠悠地走了。
说来也巧，接下来的两节就是数学课，课末也说了联赛报名的事。
名单要到下午放学后才交，凌蓁也就没急着报名，下课后马上去食堂，吃完了饭就去找卢老头。
凌蓁查过，这个时空里数学联赛分为一试和二试，两场考试的时间不同，不知道卢老头给找的是哪个场次的试题。
不过看卢老头觉得利用午休时间也可以的意思，应该是考试时间只有80分钟的一试？
但就算是一试，不抓紧点的话，在时间上也来不及。还得给留下批改考卷的时间呢！
凌蓁到了办公室，卢老头还有数学的任课老师陈玉雯都已经回来了，她一一打过招呼，目光询问地落到卢老头的脸上。
为避免陈玉雯认为他越俎代庖，卢老头在吃饭的时候已经和她说过凌蓁问起两科竞赛的事，所以陈玉雯这会也不去小睡了，守在旁边就等着凌蓁做考卷的结果。
两个老师在旁边“虎视眈眈”，凌蓁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该干嘛干嘛，中规中矩地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题做完。
陈玉雯也是刚开始教凌蓁，对于这个学生还不熟悉，为了避免造成凌蓁的紧张，她强忍住没有在凌蓁做题的过程中走到她旁边围观，只远远地看着凌蓁刷刷刷地书写。
在这个过程中，凌蓁答题的速度和顺畅度让她的心中慢慢地加大了期待值。所以凌蓁刚表示可以交卷，她马上就冲了过来把试卷“抢”到手里。
因为不是自己教的科目，卢老头就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只等着陈玉雯的阅卷结果。
其实在观察凌蓁在做题过程中的表现，他大概已经心里有数了，觉得自己的计划怕是会落空。
不过，他也生出了另一种信心：看来傅萱是真的游刃有余，那样就没有什么二留一的选择题了，这样的话，傅萱做数学的卷子能拿满分反而是件好事，那样的话，数学老师就不能以她的这一科略显弱了点而要求占用更多的时间了。
凌蓁并不知道卢老头丰富的心理活动，她做完了考卷之后抬腕看看时间，离上课不足半个小时了，就想着要不先回教室好了。
不过陈玉雯让她等一等。
她手里有卢老头给的考卷配套的标准答案，她没有对具体的步骤，先是匆匆扫一眼最终答案，发现全对，她就很欣慰了：这是一棵好苗子啊！
不是所有的高一新生都会提前学习高中课程的，所以她本来也没有对自己教的这一届学生在这个学期就能在竞赛中取得成绩抱什么成绩，现在她的想法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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