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丰紧张地全身绷紧：“是什么？”
小静狡猾地绕过了这个问题：“你的运数变化，和天帝的失踪都是对自身的极大消耗。”
“我刚刚粗算了下你在系统里面的得失，发现明明增长的运数要比你消耗的多得多。”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正常来说，你现在应该已经完全可以回到天界去了。”
陆元丰听完试了一下，仍然是毫无办法。
“不行。”他有些沮丧，“能不能查一下我得到的那些运数都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你们的账册上有什么漏洞？”
“不可能。”小静果断维护自身尊严，“系统的运算是不会出错的。”
陆元丰只好换一种问法：“那是被什么消耗掉了？”
一个人的运道如同盒子，不停注水却始终没有增多，要么底下漏了，要么被取走了。
没有算错，就只可能是被用掉了。
小静道：“陆元丰，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已经和刚刚的问题不同了。”
陆元丰一咬牙：“我再兑换一个问题。”
哗啦啦的铜钱声响过之后，小静的声音响起：“是被……另一个系统消耗了。”
陆元丰不由得愣住了。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居然同时存在于两个系统之中。
“这不可能。”他喃喃地说。
“有什么不可能？”小静语调忽然上扬，“秋萍萍一个人三个系统。”
她乐呵呵地如数家珍：“和你的天币系统，针对她自己的天币系统的共生嵌套芙蓉币系统。”
“还有由外面得来的天地能量转换博物志系统。”
陆元丰的脑中像是瞬间被什么打开了，一副更广阔的世界就摆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的探索。
“那我们所在的这六界，也是一个系统吗？”陆元丰问。
小静这次没有回答，耐心提醒道：“陆元丰，这个问题对应的天币很多，而你现在所剩无几。”
“确定还要再问吗？”
陆元丰摇头：“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另一个系统的声音。”
他仔细回想：“也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我想兑换的问题是，另一个系统是做什么的？怎么能联系上？”
小静笑了：“你现在只能兑换一个问题了。”
她的笑里还夹杂着一丝得逞的快意，让人联想到调皮的少女。
陆元丰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做出了艰难的选择：“这个系统有什么作用？”
小静回答：“搜取能量，增加运数，改变命轨。”
“你可以理解为，逆天改命。”
陆元丰自嘲地捂住脸：“所以现在成了一个普通的凡人吗？”
简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连法修和武修的那些小把戏都不会。
“你看过江潮吗？”小静反问。
陆元丰点点头。
“一个潮涌来临之前和之后，岸边的水都会发生变化。”小静解释，“这种命数的改变不过是将之前的运数靠蛮力压低，等待着之后的反弹。”
“可是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陆元丰不解。
小静道：“每个系统都不太一样，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
“但是作为陪伴这么久的宿主，我对你应该尽全力提供帮助，以保证你能将身上的任务继续下去。”
“天神也需要渡过许多劫数，才能在证道的路上越走越远。”
陆元丰摇头：“可是我的劫数还没有到……”
“你的劫数没有到，不代表别人的劫数也没有到。”
“你是什么意思？”陆元丰追问，“那是谁该历劫了？”
难道他这一遭罪竟然是替别人白挨的？
小静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那就需要你自己去查明，我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陆元丰转过头看向云墙上自己名字后面那可怜的数字，心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答案了。
秋萍萍一觉醒来，已经是将近黄昏。
也许是回到家的原因，她在这里睡得格外酣沉。
窗子外的阳光已经开始变暗，她伸了个懒腰，决定去找舅舅问问明日可不可以上街逛逛。
像个深闺小姐一样终日里也见不到一个人，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赚钱大业发扬光大呢？
一路走来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她初来乍到，路也不熟，走来走去不知是走到了哪里。
那地面石子又多还坑洼不平。
一个没留神小石子就从鞋帮里钻了进去。
单腿蹦跳着到了一个窗下，她打量这么热的天还关窗的，那一定是仓库之类的房间，所以也没在意，就在人家窗下蹲下来脱下鞋来抖石子。
忽然从窗子里传来一个沉重的男声：“圣主到底什么时候把那丫头的皮割下来？”
秋萍萍猛地直起身体，圣主，那不就是舅舅？
当然，让她更加心惊的是他们要做的事。
那个女孩犯了什么错，竟然要被扒皮？
另一个人冷笑一声：“平日里也没有觉出圣主是个性情之人，这会儿却摆出一副姐弟情深的样子。真叫人恶心。”
“别这么说，好歹那也是圣主。他有他的难处。”
“什么难处？”最开始的那人不耐烦地道，“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姐姐都可以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来。”
“怎么，这只接触过几次的小丫头就让他顾念起亲情来了？”
秋萍萍拿着鞋子的手微微发抖，一个个字眼像蜂子的尾针一样蛰得她生疼。
舅舅要扒掉自己的皮？
为了什么？
她也在城中看到过妙龄的少女和中年的妇女，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她不信这里有什么恐怖的恶劣习俗。
难道是因为自己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她也不能确定，一切都只能是猜测。
门轴摩擦的吱呀声令人牙酸，他们出门了！
秋萍萍慌得鞋子套了几次才穿上，匆匆地沿着墙根往外快步离开。
忽然眼角瞥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个杂草丛生的狗洞。
凭着求生的本能她趴在地上钻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僻静的死胡同，堆放着几个没人要的大箩筐。
秋萍萍沿着墙根一路摸索，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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