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言脸色一粉，没话找话，嗫嚅着：“你，你在看什么？”
陆上行抓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不动声色：“工作上的一些急事。”
“哦。”女孩轻轻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喝粥。
陆上行心里暗笑了一声，忍不住又去刷手机。
“LSX，我设计的衣服好看吗？”配图是程欢言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笑得眉眼弯弯的。
“LSX，想要你给我买西瓜，葡萄，苹果，桔子，芒果，木瓜，哈密瓜，布李，樱桃，菠罗蜜……等我想想这世上还有什么水果。”
“L，第一次到北方，见到真的雪。雪景真美啊，想起一部韩剧，更想起你。”
“L，我想你，想你，想死你，想你到死……”
“LSX，你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男孩还是女孩？你太太漂亮吗？你知不知道，月亮下的某个地方有个我……在想你。”
“LSX，我的好朋友扬扬说，如果你不出现在我面前，她就要打死你。……我跟她说，毕业后就去找你。”
“LSX，过年了，山下传来放烟花的声音。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想你。新年快乐！我从来没见过的mylove。”
“L，今天我的手又被珠针扎了，浸出了一颗好漂亮的血珠。知道我为什么被扎吗？因为我像电视剧里绣花走神的女孩子一样，在想你啊。”
最后一条是：“傻X了，竟然喜欢上了一张照片，不能自拔。”——这条说说的时间，是四年前的九月，也就是开学季。而下面配的图，真的是一张照片，处理得很模糊，几乎认不出照片里的人是谁。
但陆上行不同，他对照片里的人也太熟了，一眼就看出是自己。
他的心里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幻象闪过。就像一条水流淙溶的河边，夹岸的树开满了鲜花。
陆上行抬起头来看了欢言一眼。
对面的女孩没有看过来，仍然低着头使劲吃着。
其实是程欢言发现陆上行一抬头，她比他更快的低下了头。
陆上行放下手机，也认真吃起早餐来。
只是他的脑子还在转，想起刚刚在欢言朋友圈里他发现的一篇比较特别的公众号文章转发，配文是“我最喜欢的画家和画作！”
公众号名称叫【Walkao】，文中只简单写了几句话，配了一幅画，应该是拍下来的照片。画面由很多不成形的线条充斥缠绕，中间是一个虚淡的人影，长身长发，穿着一条淡淡的橙红色的裙子。
陆上行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小米粥，问：“你喜欢画吗？”
程欢言听他聊这个话题，放松下来。“是啊。做服装设计的人，大多都喜欢绘画和其他艺术类型吧？”
陆上行表示赞同，点了一下头。
两人交谈得不多，程欢言也确实吃得多，陆上行的食量也不小。只是在偶尔，陆上行抬眼看着对面的女孩，程欢言知道他在看她，然后她的脑回路又扭曲了，一只想着这句话：
“在看我，在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哼，一口就把这个男人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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