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瞬间把费炎震得全身都抖了一下。而这明明是个很普通的问题嘛，可是回答得不好，也是会送命的呀。
所以，费炎认真斟酌，比平时工作中遇到最棘手的情况时还要努力地斟酌着。然后他很谨慎地回：“您对程小姐有时候还是挺好的。”
陆上行慢慢地抬起眼来，盯着他。
盯得费炎毛骨悚然。
BOSS陆对这个回答当然很不满意，什么叫有时候？他一直以来，所有时候对程欢言都很好。他有对她不好过吗？
顺着费炎的思路，他又问：“我有时候对她挺好的？我对她不好的时候呢？是什么样子？”
费炎觉得全身有点微微发热，BOSS果然要钻他话里的空子。他抖着声音：“那，我，我可以……说吗？”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我可以不说吗？”
“说。”BOSS陆仰躺在椅子上，双手十指相扣，放在身前，好看的眼睛仍然盯着他。
“陆，陆总，其实你对程小姐，真的很好。只是，有时候确实对她，挺，挺凶的。——不，不，我是说，有一点凶。”费炎说得结结巴巴。
BOSS大人盯着他：“舌头伸直了说话。另外，要举例说明。”
费炎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比如，在海誓园第一次你见到她，就让她很难为情。可是你明知道她很难为情了，还要故意为难她。”
BOSS：“……”一懵逼脸，我有吗？
“再比如，你在办公室里，有时候只是一些小事情，也对程小姐大声吼叫。”
BOSS：“……”二懵逼脸，我有吗？我有吗?
“你罚程小姐加班，而且不准任何人帮她。有一次程小姐在办公室里收到一束花，好像是伍先生送的，你也骂程小姐为什么要收别的男人送的花。还有一次，有人说程小姐和焦恩扬小姐是……是一对，你听到了很生气，明明程小姐什么都没做，你也很不高兴地问她为什么站在那里而不去工作。甚至程小姐在楼下和焦小姐说一下话，你也朝程小姐大声吼叫。”
“还有最近这一次，丁蔓儿丁小姐跑到公司里来闹事，程小姐只是去拉架，可是一点错儿都没有。你却罚程小姐用手抄写公司的所有规章制度。”
BOSS：“……”N懵逼脸，我有吗？我有吗?我有吗？
罚程欢言抄规章制度的事他还记得，可他也没有很凶地吼她，只是让她抄而已。
费炎的小眼睛儿偷偷打量着他的神色，真是第一次在BOSS大人脸上看到迷糊这种表情啊，他可从来都是心中有数，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现在甚至连程小姐也追到手了，可是BOSS为什么又迷糊了呢？
陆上行又不自觉地换了个姿势，换成将右腿搭在左腿上：
“既然我对她……这么凶，你能不能看出来我喜欢她？”
这个问题又把费炎震得全身都抖了一下，BOSS今天是怎么了？他急忙点头：“能看出来。从最开始，你叫我查程欢言小姐的资料时我就知道你喜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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