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遗传的酒量还可以。只是以前陆上考心智太小，从未尝过酒的滋味，六岁的孩子当然更喜欢可乐和牛奶。现在真正地喝起酒来，发现酒又甜又苦又热又辣却又可以润喉，真是一种奇怪的液体。
欢言不擅长喝酒，只叫了一杯鲜榨果汁。
陆上考喝了一阵，看着她的视野就渐渐地朦胧迷幻起来。
以前他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他喜欢她，就可以直接说“我喜欢程姐姐”，还拉着她的手，她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那时太简单了，所以人很快乐。
现在他喜欢她，却再也说不出“喜欢”两个字，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拉着她的手不放开。
怪不得有人说不想长大，长大后真的不同。
……
陆上考买珠宝的时候，程欢言说了好几次回家，慢慢说得她自己也不想说了。
反正陆家有的是钱，由得他造。
而且，程欢言毕竟也只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还没学会“苦口婆心”地劝人应该怎么劝。她扭不住陆上考，就全由他去。
出来之前，因为只是教上考学车，程欢言没想到会上街，连手机都没带。
她想给陆上行打个电话。
只好向陆上考要他的手机，但陆上考不给。将酒杯凑在唇边，觑眼看着她：“我知道你是想给我哥打电话。”
程欢言噎了一下，反问：“不能给你哥打电话？”
却把陆上考问住了。他想了想，她确实可以给他哥打电话，她最应该打电话的人就是他哥。——这个想法让他又喝了一口酒。
隔了三四口酒的工夫，陆上考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程欢言。
欢言接过来后也没别的反应，直接翻出电话，给陆上行拔了出去，告诉他她和上考现在在哪里。
樱妃酒店这边什么都有，如果她们想回去，专车直接就送走了。可是问题不在于有没有车，而是没人能将陆上考叫回家。
所以程欢言才打电话给陆上行。
在等他哥的这段时间里，陆上考又喝了许多酒。所以等陆上行到的时候，他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
陆上行看了一眼已经醉了的陆上考，又看着程欢言：“你怎么让他喝这么多酒？”
程欢言：“……是他自己要喝的。”
陆上考睁开醉眼，质问他哥：“你为什么要凶程姐姐？”
陆上行：“……”
上考在醉了之后，才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又将程欢言当成了姐姐。
助理来和陆上行一起将上考带了出去，放进了车里。在回去的一路上，陆上考的口中都一直在笑嘻嘻地喊着：“程姐姐，程姐姐，我要……程姐姐。”
回到陆家老宅，几个人将他弄进了他自己的卧室套间，让他睡在了床上，他还在这样吵闹地说着。
欢言拧了清水帕子来给他擦脸，然后他就抓着手腕，闭着眼睛，还是喃喃地叫着“程姐姐”。
陆上行也站在旁边看着。
程欢言顿了顿，将男孩抓着自己的手轻轻解下来，继续给他擦洗着，直到他慢慢地没了声音，好像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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