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在于什么？十几个航母编队，遍布全球，谁敢怼？
很不幸或者说很幸运的是，长老们在这些前明官僚眼中，那是比美帝可怕十倍的存在，虽然还到不了可止住小儿夜啼，但也是足够的凶狠。
现在，这些官员既然找上门了，李向前也就不得不接待一下，车马店条件很差劲，不过这个时代，有人就有搬山之力。
“去岁老朽去帝都拜谒先帝陵寝，多蒙贵众照顾，现在听闻长老过境，实在是不胜荣幸，这店里太过简陋，如果长老不想入城，城外有几座别墅，可供一住。”
“不了，我已经调查过了，西边的雨并不大，明天就可以走了。”
“那总要让我等尽一下人情吧。”
李向前摇摇头，他看到在店外，此时有不少人往来搬运，似乎是把一家馆子给抄了，这客请的。
“对本朝来说，不讲人情是规矩，这对你们都好。”
济南知府一愣，说道：“这话是从何说起。”
李向前说道：“啊，这里我解释下吧，一般来说，大明朝的官员，喜欢用乡党，同年，同学的关系，还有其他的同僚关系为纽带，彼此勾结做事，这里面好坏且不论，就涉及到一个公平问题，而我，更喜欢公平。”
门外不断有人推着桌椅进门，李向前索性也指挥起来，说道：“几位老大人先坐下吧，你们也是够辛苦的，这几天把你们搅扰了，我在此赔罪了。”
“不敢，不敢。”
这在后世都是出个门都有媒体拍照的人物，在李向前勉强却是扭捏的很，他也是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之后几位布政使，知府，县令，同知通判，还有几个明显是致仕官员的老家伙，纷纷都依着次序坐下。
而且圆桌还是不少的，李向前知道这一顿是躲不开的，人家自己送脸上门，不给面子，就是结仇了。
“一会让大家都别喝酒，多吃多看就好。”他吩咐一个学兵。
“既然大家非要来见我，那我就不客气，说说，”转头对几位官员，却是好模好样，“在大明时候，官员都很辛苦啊，往往都是四十岁往上，从过万人马中闯出来，自然要多吃多占，乡党鸡犬升天，而什么提携你的人，自然要报答，这就是人情嘛。”
看着他们都不自然起来，李向前呵呵一笑，说道：“讲人情，当然好，如果和管事的上司有人情，关系好，有机会升官，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上司和对手人情关系更好，那怎么办。”
布政使是这里最大的官儿，都把目光看向他，此时却是说道：“这做人上司，其实也为难的很呐，秉公处理，也烙下埋怨，但不这样，也落人埋怨，总之，就是顺得哥情失嫂意，世事难两全啊。”
“所以，以后这官员考评升迁，还是要数字化，讲求的是治下的居民幸福度，经济发展，大家彼此竞争嘛。”
“那大县大府的官儿，岂不是天生就占了便宜？”
“怎么会呢，”李向前一笑，说出了后世知名的词语：“官出数字，数字出官嘛，这个县增长了一成，那个县增长了一成半，哪怕县里小一点，总量不大，那自然是一成半的人是胜了。”
“只怕如此，就有那些贪图升迁的人，谎报数字，剥削民脂民膏了啊。”
“这确实是个问题，哈，”想想后世，这也是个大问题啊，不过此时可不能瞎说，“不会有这种事的，农业税免除，伪造数字升迁了，难道查阅不到吗，最关键的是，有些东西，他们伪造不了。”
李向前是自信满满的，由于可以提前布局，无论是全民监控的财产还是交易，想要躲开长老们的视线几乎不可能的。
“这，也许是好事吧，但本县地小贫穷，也没有大的商号，如果不收农税了，只怕连衙役都养不活啊。”
“是啊，是啊，商户也不容易，怎么忍心将钱粮都压在他们身上呢。”
李向前看着这气氛不对，也不在意，作为一个纳税政权，哪怕是大明完蛋，我大清出现，这一套强大的利益集团依然保持了自己的旺盛的生命力，每一次完粮纳税，都是从官府的税吏、主官、粮库上上下下，还有运输，粮商等一干人等大大捞一把的机会，从上到下都有分润，连地主都可以趁着农民周转不开的机会，趁机放贷赚钱。
如果可以几句话说得人家就放弃巨大的利益，李向前早就不当兵了，他当律师去了。
“我说到哪了？将心比心嘛，之前帝都的人在修书，我在一本笔记上，倒是看到这么一个故事，说前朝有人领兵在外，老是吃败仗，就要被朝堂上弹劾了，于是就想了个办法，把屡战屡败，写成了屡败屡战，将形象改变过来，居然在朝廷站住了脚。”
屡战屡败？
屡败屡战！
桌上的人都是读书人，甚至算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一批，当即就明白了其中的差异，前者是无能败犬，后者却是热血漫里的男主角，当即就觉得击节叫好，我辈读书人本就是这样无耻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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