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台引路往前走出数丈远,果见一块二尺来长的石头卧于杂草丛中,石头一侧凸起,看上去并不像鹿。
「仆见到这块石头时,石头上积了雪,就像一只鹿。」常台解说道。
此处地势凹陷,被山崖和树林包围,人迹罕至,确实是藏宝的好地方。
「掀开石头,往下挖。」张锋下令道。
挖了大半个时辰,掘地近丈,果然有木箱出现,年代久远,木箱已然朽坏,露出里面油布。张锋心中狂喜,藏宝居然这么轻易找到了。
两个时辰后,张锋将挖出的宝藏重新装箱,足足有二十八箱之多。没有清理宝物上面的污垢,张锋带着百名护卫将宝物直接运到了胡家坞中。
看到这么多宝贝,说不动心那是假的,胡朝强抑住杀人夺宝的心思,命人加紧戒备。
张锋笑道:「能够顺利找到藏宝,胡公居功甚伟。仆来盘龙山之前主公便有过交待,若能找到藏宝,胡公便算大功告成。」
胡朝笑容满面,知道杨安玄要酬功了。
果然,张锋继续道:「主公说有几种选择供胡公挑选:一是州内大县县令,胡公尽可自择,二是郡中主簿以及州府五品以下官员;三是以坞堡立县,坐镇盘龙山,领军两千,为南阳辅翼。」
胡朝略加思索,明白杨安玄虽然提供了三种选择给自己,无疑是想自己坐镇盘龙山,而胡朝自己也不愿离开经营多年的基业。
盘龙山虽不及州县繁庶,但渐成为沟通南阳和新野两郡的桥梁,杨安玄在雍州境内平整道路,命人专门从官道修了条岔道到胡家坞边。
这几年因为商队往来,胡家坞下出现集镇,若能自立为县,不受新野、南阳两郡管辖,反倒逍遥自在。
「胡公不必急着答复」,张锋笑道:「主公命你随愚先行前往襄阳,等见过他之后再定。」
胡朝立刻明白,盘龙山位置险要,与伏牛山联通,杨安玄让自己领军二千驻守,不能不有所防备。
「仆久不见主公,甚是想念。」胡朝道:「听闻主公在襄阳大力推广儒学,仆想带犬子前去襄阳,托主公情面拜在哪位大儒名下,光大胡家门楣。」
见胡朝识趣,张锋笑道:「胡公放心,主公对胡公甚是器重,不止一次说过胡公为人稳重,可托大事。」
张锋把宝藏运到所住的院落,
让带来的轻骑守住院落,四周燃起火把,与胡朝、袁河一起,连夜让人清洗整理挖出来的宝藏,一件件登记造册,重新归箱塞入稻草保护。
这些宝物在火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晃得人心旌摇曳,粗重的喘息声如牛。袁河这些年算是见多识广,看到这些宝物也不禁掌心出汗,目醉神迷。
张锋查觉到众人的异状,命二十名兵丁持刀入内,守住院中周围,明晃晃的刀身闪着寒光,总算让清理宝物的人多了几分理智。
一夜未眠,总算将一千二百六十八件珍宝归类造册。各种金玉印章、金银玉类的器皿、博山炉、漆制器物、各种金玉的动物饰品,光马蹄金一千六百二十九枚,重量超过万两。
略作休息,午时张锋和胡原一起带着二百名护卫押运着五辆牛车前往宛城。
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日参与挖宝的人不在少数,很快盘龙山中挖到宝藏的消息不翼而走,越传越离奇。
率队进入宛城,张锋松了一口气,从盘龙山来宛城的两天时间,不断有人窥探,显然是在打这批宝藏的主意。
牛车进入府衙院中,张锋与胡原入大堂拜见南阳刺史杨思平。
杨思平笑问道:「张锋,外间传言你小子在盘龙山挖出董卓藏宝,装了百辆牛车,随便拿一件都能价值千金,怎么才来了五辆车,是不是藏在胡家坞了?」
张锋正色地道:「三爷,此事不能开玩笑,所有宝物都是仆和胡公还有袁河三人经手造册入箱,三爷不妨查验。」
说罢,张锋让人呈上登记的宝物目录,杨思平兴致勃勃地翻看,不时地啧啧惊叹。
「唔,居然有櫑具剑,快快取来一观。」杨思平欢声道。
张锋轻咳一声道:「三爷,仆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杨思平斜了一眼张锋,笑骂道:「小猢狲有屁就放。」
「三爷,您是主公的三叔,至亲一家人,主公对三爷敬重有加。」张锋肃容道:「主公在雍州施仁政,重振杨家声威,正所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些宝藏三爷若是喜欢大可向主公索要,主公定然不会吝啬,但事先拿取恐有不妥,望三爷三思。」
杨思平脸色一变,刚要动怒,随即想到顺阳战杨佛嵩时杨安玄曾言「只尊将令、不论私情」的话,心中一沉。
他与杨安玄叔侄关系亲密,杨佺期在世之时没少替杨安玄说好话,诚如张锋所言,这些宝物他看中什么只要向杨安玄索要,多半杨安玄会给他。
如今杨安玄是雍州刺史,自己虽然其叔但仍是其麾下官员,军中最忌主从不分、将令不明,自己的观念没有转变过来,才会在顺阳遭了斥责,若一再这样下去,恐怕再亲的关系也要变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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