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泽低下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生病的事你知道吗？”医生问道。
“连你都知道了！”玉泽苦笑一声，继续道：“可他就是不肯告诉我！”
“看样子你也知道！”
“算是知道一点，但知道得并不是很多！”
“你有多久没去工作室了？”医生问道。
“好像有一个月了，因为最近交稿都是在网上，所以没怎么往那里跑！”玉泽奇怪的看着医生，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你是不是很久没见莫辞？”
玉泽点了点头，可以说自从那次他和莫辞坦白后，两个人就没怎么联系过，更别说见面了，除非工作上有必要，不然两个人连电话都不会通一个。
“你已经知道他喜欢你了？应该是知道了，不然他也不会……”
“老师怎么了？”玉泽猛的站起身问道。
医生抬眸看着玉泽，道：“就算你不喜欢他，也多多关心一下他，他现在真的很不好！”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瞒着我？”玉泽烦躁得拍了下桌子。就算他对莫辞抱有的不是那种感情，但是莫辞始终是他的老师，是他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之一。
“你真的不知道？”医生不敢置信的看着玉泽。
“我真的不知道。”
医生合上眼，道：“他得的是癌症——胃癌！”
“轰隆”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在玉泽脑海中炸开，他从来没想过还不到四十的莫老师会患上这种病。
“骗人的吧？”玉泽踉跄着坐下，感觉自己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医生道。
“老师从来没有说过。”玉泽喃喃道。
“他可能是怕你担心吧！”
“可是我最后还是会知道的啊。”
医生盯着玉泽，在等他冷静下来。
“他现在怎么样了？”玉泽问道。
“情况很不好，你可以去看看！他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医生道。
“呵……”玉泽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仰头看着天花板处的灯，道：“我居然一直没有察觉到，我还真的是。”
玉泽没办法去形容自己，他之前也怀疑过莫辞得的是重病，但是从来没想过他得的会是不治之症。
“就算你对他没那个意思，我也希望你能去看看他，他需要你！”医生道。
玉泽点点头，道：“我知道的！”
玉泽从医务室出来后，精神有些恍惚的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好几次都差点撞到人了，还好没出什么大问题。
“喂，莫老师！”时隔近一月，玉泽再次拨通莫辞的电话，心境已然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你发给我的稿子我看了，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莫辞一边翻着手里的稿件一边道。
“我不是和你说稿子的事情！”玉泽的声音很压抑。
莫辞停下手里翻东西的动作，道：“你想说什么？”
玉泽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最近还好吗？”
莫辞沉默了足足有五秒钟，然后道：“你，你都知道了？”
“老师很介意我知道？”玉泽问道。
莫辞握紧手机，没吭声。
“对不起，之前我不知道老师的情况，不然我也不会说那样伤人的话！”玉泽愧疚道。
“你没错！”莫辞看着亮着的电脑屏幕，道：“我想知道，要是我一开始就坦白的话，我们还有没有机会？”
“我不知道！”玉泽道。
“那就是没有机会了？”莫辞苦笑着，他原本还抱有一丝丝期待的，但是那一点点的希望都破灭了。
“老师……其实，或许我也曾心动过，不过我现在已经分不清当时的感情是处于喜欢还是敬爱。老师永远是我的老师，一直都是！”玉泽道。
“仅仅是老师？”
喜欢上自己的学生本不算是可耻的事情，但是喜欢的那个学生和自己一样同为男生，那就变得十分难堪了。莫辞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玉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从没掩饰自己的喜欢，但是他也从未坦白过。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有的人来得比较早，却未必能够得到真心，有人来得晚也未必是没有机会。若是莫辞在玉泽还没有遇上伍陆柒的时候就已经坦白，或许这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是世间没有如果。莫辞太过相信玉泽对自己的依赖，于是忘记了，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的，玉泽的底线一次次为莫辞更改，但是莫辞却从未退后过一步。
之后玉泽没再说什么刺激莫辞的话，只是和之前一样正常的和莫辞聊着天。
西城区的夜晚从来不曾安静过，就算表面是安静的，但是在看不到的表面之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汹涌，怕是很难得知了。
苏无研和莫语权赶回住处的时候，伍陆柒正蹲在卫生间的马桶边上大吐特吐，不过因为她所在的是房间拥有的独立的卫生间，所以苏无研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先坐下，要不要喝点热水？”莫语权扶着苏无研坐下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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