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歌的身边，跟着一只鬼。
一个年纪三十四五岁的女鬼，身体已被撞得稀烂，面目全非。
她的眼里，全部都是对曲清歌的恨意。
她的身上，怨气滔天，黑气缭绕，比墨汁都黑。
即使如此，仍然掩不住她清丽绝俗的容貌。
貌若姣花照水，形如弱柳扶风。
这是一名纤细婀娜的女子，不同于曲清歌奔放的美艳，她如同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她很有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种气质。
她生前应该拥有不错的出身，说不定还是书香世家，长期受到书香熏陶。
骤然看见跟在权胜男身后的李芳和詹氏，她顿时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有些胆怯，又有些亲近，毕竟同为鬼魂，又是有金光的鬼。
李芳和詹氏带给她的感觉，很舒服。
詹氏传授权胜男顾绣绝技，虽然没有多少功德，可身上的黑气早已褪尽，也得了好处。
她很久没见到游荡在人间的鬼魂了，距离权胜男上次在金陵超度的鬼魂，已有三个月了。
她讨厌曲清歌。
一见到曲清歌，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和勾搭自己丈夫的贱人是同类！
她随权胜男来往京城、金陵，见过莫桑和莫榆。
来大院的途中，权胜男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权傲男和林天憬，她也听到了，知道找茬的女人是莫榆的第二任妻子，曲清歌。
三十六岁的莫榆，二十一岁的曲清歌。
年纪相差了十五岁。
老少配很寻常，光大院中就有好几例，很多在有妻子的情况下就勾搭上了。
她很有兴致地盯着女鬼看，“你叫什么？跟在曲清歌身边干什么？想报仇？你这身体真是破烂得可以，被撞死的吧？”
女鬼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不跟你跟谁？我姓詹，韩门詹氏，是五六十年前的老鬼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鬼这才注意到她和李芳的衣着同自己完全不一样，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
她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叫曹红玉。”
詹氏道：“曹红玉是吧？你跟着曲清歌是因为她是你的仇人？”
曹红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詹氏很不喜欢她这样的性格，“你干脆一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曹红玉吓了一跳，急忙道：“是，是是！”
权胜男含笑传音道：“詹师父，您就别吓唬这位曹女士了。”
她的话，曹红玉听到了。
她惊奇地看了权胜男一眼，眼里的惊愕相较于见到李芳和詹氏更为浓重。
她想说什么，却见权胜男的目光已经挪回去了，对曲清歌道：“曲女士，你想要旗袍复旧如初，总要给我们时间，明天来拿吧！”
不容置疑！
她的语气很柔和，却有了逐客之意。
“我不相信你的话，我需要能做主的人承诺！”曲清歌不信眼前的少女能做主林家事。
林老太太冷着脸道：“我们家的事，我的外孙女就能做主！既然我外孙女这么说了，曲女士请回吧，明天我们把旗袍送到府上！”
“那好，我就等着了！”
曲清歌二话不说，拿着手包就站起了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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