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帕而已，这也叫查出来东西了？”
“韩梨花的婆婆多大年纪了？”
“四十左右吧？”
“平时穿戴如何？”
“除了发式，穿衣打扮就跟未曾出阁的姑娘似的，看起来有些古怪。”
“我问的是衣服的面料。”
“面料我也不懂啊。”
“常大哥呢？”
“算是一般人家里头稍微好一些的。” “可这帕子却是锦绣坊的。”刑如意抖了抖那块粉红色的帕子：“锦绣坊的绣品分为四类，这第一类是宫廷专供，也就是供给宫里的那些公主娘娘的。这第二类，是贵品类，就是供那些王侯将府的夫人小姐们购买的，但不是专供，只要你足够有钱，你也可以买，比如说我。这第三类，是珍品类，就是供一般大户人家的夫人跟小姐穿的，我的衣服鞋子，多半也是这个级别的。最后就是第四类，是供小门小户人家选用的。虽是第四类，可这价格，同样不菲。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帕子，怎么着也得五十两左右
。”
“五十两？就这么一个帕子？”
“这是今春的新品，上面画的是梨花。”刑如意将帕子抖开：“绝不觉得这梨花画得很好看？是我画得呢。”
“如意姑娘你画的？”小盛子有些惊讶。 “我画得很奇怪吗？偷偷告诉你们，我现在可是锦绣坊首席的设计师，锦绣坊好多衣服纹样都是我画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韩梨花的公公会舍得给她的
婆婆购买这么贵重的帕子吗?亦或者是，韩梨花的婆婆自己舍得吗？如果不舍得，那这帕子又是打从哪里来的？”
“相好送的呗。”小盛子随口接了句。
“是送的，但不一定就是相好送的。查一查吧。”
“查？如意姑娘你可别开玩笑了，就这么一个帕子，你让我和常大哥去哪儿查？” “不用跑太远，就在马家这附近打听打听。不是打听谁送了韩梨花婆婆手帕，而是打听，这附近有谁是在寺院里帮工干活儿的，且干的还是长期的活儿。至于年纪，应
该跟韩梨花的婆婆差不多，或者虚长几岁。比较精瘦，人很精明，也很有劲儿。”
“凶手！如意姑娘你方才描绘出来的这个是不是就是凶手？” “你先去找吧，若真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就把他带回衙门。就算不是凶手，也是嫌疑人。常大哥带我先回府衙，我去见见韩梨花的公公，再问这个老马一些情况，确认
一下。”
“如意姑娘你好厉害啊。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怨你，也跟你自己的办案能力无关，主要是你经过的事儿太少。你要是像我一样，从小到大没事儿就看破案的话本故事，这些你也早想到了。”
“话本故事？哪有？我能看看吗？” “有是有，只不过都在我的家乡。”刑如意小手叉叉：“这样吧，我答应你，等你空闲了，我就多给你讲几个破案的故事听。这老祖宗不是说了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
跑，见的猪多了，也就不难想象出这个猪肉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如意姑娘你可别哄我了，我倒是见过不少的猪跑，可这猪肉的香味儿还是吃到嘴里才能品出来。”
“如意让你听你就去听，听了就记在心里，日后兴许就用到了。”常泰指了指门外，“你想问老马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他们夫妻二人平日的关系如何？”
“一个住这边，一个住那边。”常泰指了指两间厢房：“若只是问这个，就不必再往府衙里跑了。我之前，都已经问了。”
“这好好的夫妻，为何要分房居住？是韩梨花的婆婆要求的？” “不，是老马自己要求的。老马说他患有梦游之症，晚上起夜，容易吓到自己的妻子，这才主动要求，与妻子分房居住。另外，老马的儿子也证实，老马的确交代过，
为了以防万一，让他们晚上入睡前，一定要把门栓给带上。” “梦游？”刑如意琢磨了一下：“这老马是怎么知道他患有梦游症的？是旁人看见的，家中亲人告诉的，还是他自己去看了大夫之后印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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