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天庭是否会派人来，从我手上将你救走，退一万步说，哪怕你魂入天庭，你真以为能名列仙位？呵呵，低头看看你胸口的那把刀，它刺穿你的肉体，更刺穿你的灵魂，而你因果则已经被我锁定，莫说是所谓的神仙，就是天来了，也无力改变你堕入地府的结局！”
苏渊一番话，如同锥子般，狠狠凿在庞千南灵魂之内！
庞千南面露惊恐，更多的是一种绝望！
如果……
他无法晋升仙位，那他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这一刻，他的意志彻底被瓦解，拼命点头：“是，马景平是天庭中人！他是天庭遣派下凡人间，监督朝理会，执掌人间世俗大权的关键人物！”
闻言，一旁的顾绍忠懵了。
他跟朝理会接触过许多次，从期间发生一些事情，大概猜到朝理会与天庭有关。
但他绝对想不到，作为朝理会会长，马景平根本不是凡人！
“他在天庭有什么身份？”苏渊对此并不感到惊奇，他曾经在生死簿上调查过马景平。
很显然，马景平并不在生死簿名单上。
加上几乎没有人亲眼见过马景平本人，所以苏渊几乎断定马景平来自天庭！
“不，这，这个我不知情，我我真不知情。”庞千南唯恐苏渊不信，一句话连重复十多遍，声音都喊错音了。
苏渊眼神漠然。
他看得出庞千南是真不知情，但他没有做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看着他，这一分一秒，都是对庞千南意识的摧残！
见差不多了，苏渊才缓缓开口：“你可知道马景平身藏何处？平时他会去什么地方？躲在何处？”
“这个，这个我知道，无生塔，他一般会在无生塔内，但……但出了这么变故，他可能早就换地方了，但有一点我能确定，他一定还在帝都！”
“难道他不会回天庭？”
“不可能，马景平是天庭任命下的官差，如果他回去了，帝都就没人了。”
的确如此。
倘若马景平回到天庭，自己对因果必然有所感应，到时便可恢复帝都乃至冀界因果。
庞千南并未撒谎。
不过，苏渊依旧不会表态。
这是一种心术。
他要让庞千南心里没底。
否则像庞千南这样的老狐狸，一旦被他抓住什么空挡，会顺着话头说下去，真的假的掺和在一起说，到时候连自己都难以分辨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在给自己挖坑。
“除了无生塔，马景平还会躲藏在哪里？”苏渊问。
“他有很多躲藏的地方，对了，对了……”
庞千南立即道：“他，他现在这副面貌是假的！不对，也可能是真的，但我可以确定，他可以改变相貌，改变声音，成为任何人，可以是富商，也可以是上班族，也可以是住在桥洞的流浪汉，甚至是你某一个在帝都朋友的真实身份，都有可能是他！”
苏渊笑道：“你意思是，马景平极有可能早就在我身边？你这种粗鄙的挑拨伎俩，可不太高明。”
“不不，我说确实是真的，因为没人见过马景平的真实相貌，他是神仙啊，会法术，变化成一个人，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庞千南惊叫道。
现在他已经完全绝望了。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可能的将功赎罪，以减轻自己未来的刑罚。
“你口中的法术，在我看来不过是障眼法，若真在我身边，我可轻易识得。”苏渊冷声道。
“这不可能的，马景平不是一般的人，不对，他不是一般的仙，他纵有万般无相，除非，除非你一个个去查，否则你根本不可能识别出来！”
庞千南咽了咽卡在喉咙里的内脏碎片，面色青黑，颤声道：“不仅仅是你，在你来到帝都之前，聂兴昌、叶承嗣他们也一直在查马景平，他们实力也不弱，可这么多年了，他们一无所获，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我绝对没有说谎……”
顾绍忠眼神微变，对苏渊微微点头。
苏渊将其无视，一挥手，弑神刀化作红光消散，庞千南跟着重重砸在地上。
这一摔，让庞千南原本残破不堪的躯体，几乎变成一滩烂泥。
但他眼里充满了喜悦。
终于要解脱了吗？
“你所说之言，我自会详查，不过在我没有抓到马景平之前，你还是继续留在人间吧。”苏渊淡淡道。
一听自己还要受苦，庞千南彻底崩溃，心智瓦解，大哭道：“苏先生，我，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已经把我知道全都告诉你，求您给我一个痛快的吧。”
见苏渊不说话，庞千南又道；“是我对不起您，我不该跟您作对，我……”
说着，庞千南歪着头，磕着地面，似乎要用最后的力气给苏渊磕头道歉。
“对不起？”苏渊嘴角扬起，眼里露出一抹森寒：“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邓老！是聂老！是北境三十七万的英雄！是陈朗一家三口！是这几十年来，被你坑害无数的普通百姓！”
苏渊的声音震得庞千南两耳嗡鸣。
就连旁边的顾绍忠，也跟着感到内心发寒，但更多的是对庞千南的无言之怒！
若不是庞千南背后作梗，北境三十七万将士又怎么会无端牺牲？
邓老、聂老又怎么会落入这般绝境？
陈朗一家又怎么会遭到如此凌辱虐杀？
至于其他人……
太多太多了。
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怜悯！
“你应该用自己的方式赎罪，我可以成全你。”苏渊冷冷一笑。
庞千南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酷寒的地面上，钻出一只蚂蚁，爬到了他的头上，摆动着触角，又钻回地面。
很快，先前的蚂蚁又钻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蚂蚁，爬到了他的身上，浑身被齑粉洞穿无数洞眼成了蚂蚁们通往庞千南体内的‘入口’，啃噬庞千南的血肉和内脏！
庞千南拼命的要蠕动身体，但他现在的状态，几乎是动弹不得。
而越来越多的蚂蚁从地底钻出来。
对于在寒冬腊月难得出现的‘食物’，它们备受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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