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况发生得太突然，所以一时收势不及，险些冲出公路外。
趔趄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几个黑衣人静了一会，其中为首的一个才低着头，讪讪然喊一声：“程医生。”
语气恭敬，有点惶恐。
男人便抬眸，目光扫过在场的黑衣人，嗓音平淡：“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语气平和，甚至可以称得上彬彬有礼。
对方脸色沉静如雪，明明只是简单的白衬衫，却被穿得一丝不苟，扣子整齐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腕间袖扣精致，衬着昂贵的腕表，相得益彰。
态度礼貌而疏离，气质矜贵温雅，端的是一副如玉的君子模样。
然而，就是这副模样，让在场的几个黑衣人不敢轻举妄动。
尤其是……程医生还牵着那个男孩的手。
这种情况，他们不知该不该下手。
还是……先商量一下。
黑衣人彼此对视一眼，脸色犹豫。
为首的一个才唯唯诺诺开口：“您……”
“这是我朋友。”程顾白依然脸色温和，礼貌得体地微笑着，“不知他做了什么，让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人。”
顿时，几个黑衣人像是做错事被大人教导的小孩子一样，一整排站过去，低着头不敢出声。
“要是真的做了错事，惹了你们的老大，在此，我替他，向你们和你们的老大道歉，也希望你们的老大能看在我的份上……”
“啊？不用不用……”一听对方这样说，几个黑衣人又是脸色一变，连连摆手，脸上笑容难看。
程顾白静了一瞬，长睫下的眸平静看过来，怎么看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好。”片刻，他唇角微微勾起，温文儒雅，“有时间我会找你们老大叙叙旧的。”
几个黑衣人一愣，随即擦了擦汗，低头恭敬应一声。
直到被程顾白拉上车，洛林才回过神来。
“你不会是黑社会的吧？”洛林讶异。
刚才听程顾白说跟什么老大叙旧。
难道医生是他第二个职业？
程顾白低着头，正在扣安全带，听到洛林的话，顿了一瞬，没有抬头，慢条斯理地扣好，这才抬眸，眉目温和，“你觉得我像黑社会的人么？”
洛林将对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程顾白静静盯着他，坦然接受他的打量。
片刻，洛林往椅背靠去，收回目光，摇摇头：“不像。”
话落，那一股淡淡的清香忽然萦绕过来。
对方的气息也随之逼近。
眼前阴影笼罩。
洛林一愣，一抬头，就撞上一片雪白。
下意识抬起手，却触碰到了微凉的肩膀。
心头一跳，还没开口问，那人低沉嗓音响在耳侧，低低提醒，“安全带。”
说话的气息温热，微微喷到他脸上。
洛林觉得车内的气温都升高了。
下意识退开身，那一股淡淡的清香却瞬间远离。
洛林靠坐在座位，脸色发热。
对方不慌不忙地坐了回去，没有一丝逾越的地方，修长手指静静伏在方向盘上，“我是他们老大的主治医生。”
洛林一愣，过了一会，这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
这是在向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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