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在为各自饭碗发愁呢，陡然听到门外有人插话，差不多是异口同声的问：“哪个？”
门开了，一个看上去很有贵族气质的小青年走了里来，身后跟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一脸都是谦恭的笑容，很面熟。
不过刘总邹工等人，只看了这人一眼，目光都落在了小青年身上：“你是哪个，怎么到我们厂子里了？”
姜文明走到会议桌前，大大咧咧的一坐，漠然一笑没讲话，拿出一根香烟含在嘴上，站在身后的老付，立马上前两手捧着打火机，给他点燃。
刘总等人静静地看着他，装比……
姜文明吐了个烟圈，付严杰说话了：“刘总，我是来厂子里清理卫生的付严杰啊，是范主任把我们招来的。”
范主任是车间生产主任，就坐在刘总右手边，微微一愣：“哦，原来你是老付啊，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老付，这位先生？”
姜文明只管抽烟，互相介绍的事交给老付好了，相信一个把别人散烟给他都能描述为‘雅贿’的家伙，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唇，肯定能表达出他最想看见的效果。
“各位，现在由我来给大家郑重介绍一下，这位是姜文明，姜先生。”
老付十分郑重的模样：“姜先生，这位是乐得俏纺业的刘总，这位是生产副总邹工，这位是范主任，这位是……”
“姜先生，您好。”
等老付根据姜文明的意思，炫耀完他的口才后，刘总起身伸出右手：“认得您，很荣幸。不晓得您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姜文明欠身，也没站起来，跟刘总握了下手，冷傲地说：“四千万，我把乐得俏纺业收购了。另，在场的各位，如果要留下来的话，姜某非常欢迎，职位、工资暂时跟以前一样，看以后表现再涨。不晓得刘总，邹工诸位意下如何？”
刚才在门外时，他是曾说过四千万收购乐得俏纺业的话，不过当时刘总等人有些受到惊骇，都没听清楚。
现在听清楚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姜文明最希望看见的大喜过望，这让他很是不满意，难不成老子装比的功夫，还不到位？
严格说起来，姜先生装比的本事很到位，刘总等人也都听清楚了，可没得哪个敢相信，陡然里来一不晓得什么来历的家伙，没有对厂子考察过，就出资四千万收购？
大家都相信，刚才刘总心一横，说四千万也行的那句话，这位不晓得在外面偷听多长时间的装比犯，也笃定听到了，那么他怎么还会主动给出四千万呢？
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四千万就是四毛钱似的，脑子里不是进水了，就是五台山经神病医院的围墙歪得了。
正常人，有哪个会因为经神病人说外来的话，就大喜过望呢？
刘总蹙了下眉头，看了眼老付，一脸不高兴的说：“那个谁，老付是吧？请你带这位先生离开，请不要扰乱我们开会。”
靠，难怪你们不欢喜若狂呢，弄了半天将老子看着是个经神病了。好，那你们等着，老子给你们上真货！
姜文明这才晓得，刘总等人为何不欢喜若狂，把他当财神爷供起来了。
老付也琢磨过味儿来了，两眼一翻，正准备说话，姜文明抬手，又低着头，呸的一声，把烟头吐在地上，拿出手机在上面滑拉了几下，撂在了桌子上：“自己看。”
“看什么呀？”
刘总这个时候真心没得兴趣跟一经神病搅合什么，不过还是拿过手机，只瞟了一眼，脸就刷地一声通不辣红，拿着手机的手，猛地哆嗦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姜文明的银行卡余额……这余额，零也太他娘的多了一嘎嘎，前面一个五，后面一串的零。
为了用钱方便，娅迪娜儿在给姜文明打款时，没用美刀，而是用天朝货币，那一串的零，给人的视觉冲击，非常震撼。
“刘总，麻烦你仔细数数后面的零，省得以为我买不起你这破厂子。”
终于做别人脸上，看见自己要看到的脸色了，姜文明心情陡然又好了起来，特别当好奇的老付也附过去，眼珠子一下睁大，一手放在嘴上的呆比样，更让姜先生觉得他是个人才。
“姜，姜，姜先生，您，您确定要收购我们的厂子，四千万？”
没得办法形容的激动之下，刘总话都说不利索了。
“要是你同意，今天晚上就签协议，拨款。”
“你、您不考察一下厂房车间？”
“我这人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把生命浪费在那些无聊的跑马观花形式上。”
姜文明又含上一根烟，瞅了老付大几眼，都没过来给自己点烟，只好自己探手去拿桌子上的火机。
刘总却抢着拿起火机，两手捧着附了过来。
在那一串零的震骇下，原本充满悲伤气氛的会议室内，立马弥漫着蓬勃生机，在刘总的大声吩咐下，范主任自己充当服务生，给姜先生，老付泡茶。
你只管负责精彩，老天自有安排。
这是一本书的名字，姜文明以前曾读过，认为这句话用在现在，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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