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街，金店、玉店占了大半条街。
小凤翔、玉大福、锦玉缘，都是柳家的金字招牌。
这三家大店，一年给柳家带来数十万两白银。
柳家之玉，冠绝北境。
哪怕是谭家，也只能仰望柳家的鼻息。
时近年末，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送礼旺季。
柳家的家主柳传盛，亲自主抓三店的营销。
“销量强，则一切强。”
“没有销量，没有未来。”
小凤翔的掌柜，因连续三月销量疲软，已被柳传盛亲自裁掉。
现在临时上任的掌柜邓迁，压力很大，做梦都在想着销售玉器。
下午时分，已临近日落。
小凤翔店里的客人已渐渐变少。
邓迁叫来前台接待的几个伙计，问道：
“今日销量如何？”
几名伙计都点点头：“还不错。”
“不错？不错是多少？我要销量！销量！报给我该死的销量！”邓迁脸色一沉，就要怒斥。
那几个伙计连忙报上当日成交数据。
“吴磊，接待11个客户，成交8笔，总金额1300两。”
“刘佳，接待9个客户，成交9笔，总金额1028两。”
“霍燕，接待15个客户，成交12笔，总金额1800两。”
……
邓迁脸色这才转怒为喜，点点头道：“不错。小张今日的业绩，又是最高吧？”
小张，是邓迁最重视的销售精英。
她名叫张萌，向来是小凤翔的销售冠军，每日业绩最是亮眼。
可以说，张萌是这个店里销售业绩的支柱。
她不断刷新着小凤翔的单日最高销售记录。
但这一次，邓迁听到了意外的答案。
店员霍燕小声道：“掌柜，小张今日销量恐怕要垫底了。”
“怎么回事？”邓迁眉头立马蹙了起来。
那名店员朝左边柜台方向努了努嘴：“喏，那边两个顾客，进店来半天了，却迟迟一件都不买。这种顾客可真是难缠。”
邓迁朝那个方向看去。
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在店里不紧不慢选购着。
女的模样俊俏，正由张萌带着，在柜台前不慌不忙看产品，问价格。
“这件多少钱？”
“那件多少钱？”
“哟，这个好看，怎么卖的？”
“这么贵？有没有折扣啊？”
男的则背着手，跟在张萌身后，四处东张西望。
看那模样，不像是大户人家有钱玩玉器的主啊！
真正懂玉、识玉、爱玉的主，绝不会像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
这里有问题啊！
邓迁一双精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两个顾客进来多久了？”邓迁问道。
一旁的伙计道：“午饭后就来了，至少两个时辰了。”
“一直在只问价，不下单？”
“嗯。”
“有点意思啊！”
邓迁嘀咕一声，脸上带着笑容慢慢靠近那对年轻男女。
.
另一边。
逛店逛得痛不欲生的魏东，此时已心中叫苦连天。
两人假扮成年轻小夫妻，到小凤翔店里假装想购买玉器，实则暗中调查定价和促销的活动详情。
本以为这是一件颇有趣的事情。
没想到，一进来之后，就被这名缠人的女店员给缠住了。
女店员态度热情，但热情得有些过分了。
当连续介绍了五件产品都没有说动他俩时，女店员发动了大招。
她直接紧紧抓住了灵犀的胳膊。
看起来，她是和灵犀极其亲密。
实际上，却是牢牢抓住灵犀，大有不买单就出不了店门的架势。
魏东也曾想随便买一件，摆脱纠缠先回府再说。
但一看那价格就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贵！
实在是太贵了。
魏东一辈子挣的钱，都不够买一件玉雕。
魏东拉了拉灵犀的衣袖，朝她眨了眨眼。
这是撤退的信号。
灵犀小脸红红，额头冒汗，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她身旁的那个美女店员，此刻正牢牢抓着她的胳膊，要带她选购到最合适的玉器。
“妹妹，你看这玉镯如何？”
“太花了。”
“妹妹，这一个比较素，你看如何？”
“太简陋了。”
店员丝毫不嫌麻烦，极有耐心地笑着：“没关系，妹妹，我们慢慢选。这里一千多件产品，总有适合你的。我们慢慢挑。”
灵犀尴尬地嗯一声，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尼玛！
今天不买还就不让人走了？
这是一家来了就走不脱的店啊！
踩点市调真不是人干的事情啊！
灵犀发誓，从此再也不干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情了。
虽说真要走也没人拦得住，但如此一来，会给陈炀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还是用计脱身！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自我介绍道：“鄙人邓迁，是这家店的掌柜。两位贵客可挑选到自己喜欢的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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