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炫张了张嘴，很是坐立不得，眉头紧锁的神情没了平时的少爷样儿，望着华辞道，“华、院长，刚才你那是传说中的那个……催问之法?”
所谓催问之法，是一种特别的问询方法，对发起人要求极高，至今也少有人会。他们院长，算是少有里面的稀有罕有绝无仅有?
因为。
华辞不仅会，且，只要他问，被催问的人回答的必定是真话。如果问的问题被问人也不知道，便会跳过这个问题，不会回答任何假话。
“嗯。”华辞漫不经心应了一个字，漂亮的眼睛望着对面，季歆歆方才坐的地方。
男子俊逸的脸上白的反光，神色略略凝谨，在思忖。
季歆歆就是季歆歆。
她不清楚自己从哪里来。
叫他哥哥是因为……认错了人?
至于说熟悉的味道。
华辞指间摩挲着手心的小玩意，开始回想自己那段时间做过什么，去过哪里，有什么味道是特别于今天的。
然而，过了好几分钟。
一天能游五六个地方拜访几十个老友的院长大人，暂时也想不起来，哪一个可能是跟季歆歆有关的。
线索还是太少太少。
季歆歆也不知道为什么，才坚持这么短时间便睡过去了。否则，再问下去也许能够弄清楚一些事情也未可知。
这时，孔炫想起方才担心观察着歆歆一举一动的时候，她抬手摸了下心口的位置，不由皱眉对华辞道，“喂，你问的时候是不是没把握好分寸?歆歆刚才好像不舒服摸了心口!”
听见孔炫的话，华辞眸光闪了闪，迅速起身，疾步往隔壁房间去了。
华辞进去的时候，左右院长刚取来衣服给小女孩换上睡觉准备出去。
撞见向来有礼有节风度绅士的男子如此直接闯进来，两人愣住当场，忘了提醒她还没醒。
孔炫紧跟着冲进来。
等她们回过神来，华辞床边站定，弯下身子，掀开薄被一角，手指落在小女孩领口衣襟开口处……
左院长：“……!”
右院长：“……?”
孔炫：“？？！”
“放开你的手!”
孔炫红着脸冲上去，正要执行身为小跟班小弟的自觉，可是已经晚了，华辞迅速撇开领口一角，细长的指一挑，勾了个东西出来。
一根黑项链，从领子里提溜出来，吊着一个东西。
一块同色系纯黑品质的小巧牌子暴露在四人视线里。
牌子泛出纯色幽黑光泽，随着轻微晃荡旋转，亮出了正面三个字。
季歆歆。
华辞眼角略略抽动几下，感觉有点窒息。
那小家伙在那个时候潜意识寻找的，就一块姓名牌而已!
而且，他翘着那三个字儿有几分眼熟，大概是孤栎寒那老男人写的。
一想到那个男人，华辞脸上兴致索然，神色还算平静，轻轻将那牌子塞了回去。
白忙活一场。
华辞站在原地平复两秒，推断这小女孩的深入研究还得从……他身上那什么熟悉的味道入手。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日常味道，那，遇见季歆歆的那天，到一个地方见几个人便多多少少会沾染些气味，哪那么容易找知道哪个地方!
孔炫看见是个姓名牌不是歆歆不舒服，也就放心了，见到院长稍微有点可怕的脸色，以为他在生气虚惊一场，便出声调节道，“那，原来歆歆胸口挂着这个啊，还挺别致的哈……”
话音未落，也没见到什么调节效果，身后倒响起一道阴沉冷戾的磁性嗓音：“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门口，孤栎寒一身黑色制服，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携了一身低气场站在门口，跟身后的阿闫执行长两个人，将光线遮的严严实实。
几人有些意外，这，来的也太快了点。
发愣的间隙，两人已经走进来。
孤栎寒一眼看见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小女孩，霎时眉眼泛冷，淬了冰碴子似的凤眸望向华辞，“怎么回事？”
“睡了。”华辞神色不躲不避，平淡吐出两个字。
孤栎寒凤眸微眯，显然是不满意这个极其敷衍的回答。
眼见着两人目光之间无声的电光火石，就要擦出点什么火花引爆矛盾，再点燃两人多年的积怨。
孔炫眼力劲多好多上道一人啊，立时硬着头皮迎难而上，“总、总统大人，院长大人，别在这影响歆歆睡觉嘛。”
说完这句应该大概可能对两个人同时有作用的话，孔炫转而扯出笑脸看向总统大人，咽了咽嗓子，语气虚虚的说道，“总统大人，歆歆确实是累了睡着了。您不是问我们围在这里干什么吗？我们就看着她睡觉啊，哈哈，是吧院长?”
孔炫说着，背过身稍稍挡了一下孤栎寒的视线，对着华辞狂挤眉弄眼，一脸表情在说你刚刚私下对歆歆问话做了点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那表情夸张的，看的后面的左右院长差点要上来治治他的放肆之举。下一秒，在他们有所动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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