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天什么时辰?到哪里?我先去等着,你们世子和公主的车驾都太讲究了,不自在。”李桑柔爽快的笑应道。
“陈州门外梁园,姑娘午正前到就行。”
李桑柔笑应了,接着道:“你是个忙人,下次再像这样找不到我,给大常留个话就行,或是写几行字留在铺子里。”
“不忙不忙,多谢姑娘体谅,都是爷亲自交待的差使。”如意笑谢了。
他们世子爷交待的差使,让别人传话,除非他不想在世子爷身边侍候了。
……………………
第二天,李桑柔刚到铺子里,潘定邦的小厮听喜直奔进来,给李桑柔见了礼,眉开眼笑道:“这一趟不是我们七爷的差使,是我们三爷从我们七爷那里借了我走这一趟。”
李桑柔差点让他给绕晕了。
“我们三爷说,想跟李大当家说几句话儿,不知李大当家可得空儿,若是得空,就请李大当家去一趟工部,我们三爷在我们七爷那儿等大当家说话儿。”
“走吧。”李桑柔站起来示意听喜。
这会儿离午正还早得很,再说,潘定邦这位三哥,可不是潘定邦,他找她,肯定不是可有可无的闲事。
“瞧你这容光焕发的样子,是因为你们三爷使唤你了?”李桑柔出了铺子,看着听喜笑问道。
“我们三爷,探花郎!学问好得很!”看起来,听喜相当崇拜他们家三爷。
“咦!你们七爷不是说,你们三爷这探花郎,是皇上看他长的好看,才给他的?说他学问一般得很?”李桑柔高挑着眉,一脸惊讶道。
“我们七爷跟我们十一舅爷一样,虽说学问有点儿一般,眼光可高得很,就是状元,也不放眼里的。”听喜说完,嘿了一声。
“你们七爷眼光是挺好,看来你眼光也不错。
你当初,怎么没到你们三爷身边侍候?”李桑柔一幅没话找话的模样。
“瞧大当家说的,好像到哪位爷身边侍候,能由着我挑一样。
唉,就是由着我挑,我也去不了。
我们三爷身边的小厮,照我阿爹的话说,个个都能考个童生出来。
三爷身边的小厮,心眼也好使,一个个,聪明得不得了。
至于我,我是我们相爷经了眼,挑到我们七爷身边侍候的。
我们相爷说我:心眼不多不少,正正好够在我们七爷身边侍候。”听喜语若连珠。
跟他家七爷一样,他也非常喜欢跟李大当家说话儿。
“你跟你们七爷,是挺主仆相得的。”李桑柔认真严肃的评价了一句。
“那可是!我可是我们相爷经眼挑中的。”听喜颇为骄傲。
“你们三爷之后,就是你们七爷了,那你们三爷也没多大吧?”李桑柔东一句西一句。
“我们三爷比我们七爷足足大了一轮呢!”听喜竖着俩手指摇了摇。“我们大爷,二爷和三爷差的不多,我们三爷今年三十四了,大爷今年四十二。
在我们三爷后头,我们老夫人生了位姑娘,刚满一周岁,一病没了。
在这位姑娘之前,我们相爷和老夫人生了三子一女,都好好儿的,从来没伤过孩子。
说是那位姑娘生得又极好,聪明得不得了,这一伤,我们老夫人心疼极了,就病倒了,一病就是好些年,病重的时候,说是我们相爷连棺椁都备下了,病好的时候,也是病着。
后来,说是我们老夫人一诊脉,说是又怀上了,我们老夫人这病,就好了,后来,就生了我们七爷。
我阿爹说……我阿爹是跟在相爷身边侍候的。
我阿爹说,我们七爷小时候,相爷最疼我们七爷,说是我们七爷救了老夫人。
不过到后来,我们相爷就不说这话了。
我到我们七爷身边侍候的时候,常听我们相爷和我们老夫人说:我们七爷,是专程来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为人父母的艰难。”
李桑柔一路听一路笑。
潘相四子一女。
一女出了名的贤惠能干,现随夫在任上。
四个儿子,前面三个,老三探花出身,老大进士出身,就老二有点儿遗憾,是个同进士,三个儿子都极能干,长子如今已经是从三品了。
原本是出了名的教子有方,直到有了这个小儿子。
潘定邦家学渊博,从小儿名家环绕,听说他认识的头一个字,是他三哥这位探花教的,启蒙的先生是位翰林,他三个哥和他爹,都亲自教过他。
可他连个童生都没能考出来。
读书不行,心眼也不够用,干啥啥不行。
让潘相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束手无措,什么叫无能为力,知道了子孙不成才净惹事儿,是个什么滋味儿。
潘定邦的到来,完善和丰满了潘相的人生。
两个人说着闲话,很快就进了工部。
潘定邦那两间小屋,从里到外,充满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气味儿。
潘定邦正襟危坐在靠门的扶手椅上,严肃着一张脸,看到李桑柔进来,规规矩矩站起来,规规矩矩拱手介绍,“这位是家兄,行三,这位就是李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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