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肃把自己关在更衣间里，足足关了一下午。
他的心脏一直在抖，一直抖。
凌舒当年出事后的现场照片，突然从他脑袋最深处被翻了出来。那满地的鲜血，扭曲的姿势，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双眼，以及似乎在述说着什么微张的双唇。
一切都那么真切，好像就发生在刚刚。
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可双手却抖得连烟灰都不用再额外用力去弹。
他又想到了刚才简亦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种惊讶，诧异，失望，甚至委屈。想到这他更加懊恼了。
自己有什么资格朝她发火呢，还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无数种情绪翻江倒海席卷而来。
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然后自言自语道。
“程肃，你真特么是个人渣。你不配。”
一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张扬和彭宗已经从医院回来了，身体检查一切没问题，不会耽误后续的比赛。
张扬钻进更衣室，蹲在程肃的面前，低着头。
“哥，我错了。”
程肃抬起血红的双眼，一言不发的望着他。好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了无比沙哑的一句。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可问了其他工作人员才知道，简亦带着人把张扬的车抬去了指定的钣金修理店后，就没回来。
程肃掏出电话，打简亦的号码，打了十多个，却没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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