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找死！这可是排了半早上买来的早饭！要不是老子修为过人你吃个屁！”
“重色轻师的一对小崽子，你们给我滚出来！”
看着呈抛物线状平稳飞来的早餐，顾流青气的跳脚，边一跃而起将袋子托到水中边破口大骂。
只不过，还没等他骂的酣畅。房门便哐啷一声紧紧关上。
顾流青愤怒的骂声也自然而然地被彻底隔绝在外面。
陆烨将程雾放在床上，顺便将她扯的有些散乱几乎露出春光的中衣给她拢了一下，又帮她把眼中湿润拭去，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脑袋。
“放心，我不会不辞而别。以后再别这样了，地上凉。”
程雾被他看穿心思，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
“别臭美了，我只是觉得口渴，下楼倒杯水。喝完水发现你不在，才打了个电话而已。”说完使劲儿推开他。“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下来，省得老头子笑话。”
陆烨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是想到她刚刚那模样，也不忍再逗弄她，只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便走了出去。
*
程雾下楼时，顾流青和陆烨一人占据餐桌的一头。
餐桌很长，这样看上去颇有几分分庭抗礼的意味。而且顾流青脸色很臭，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这小子要是不道歉老子就一口饭都不吃。
陆烨也不看他，径自朝程雾招手，然后将一大半吃的都拖到他旁边，示意程雾过来坐。
程雾摇头失笑。衡量了一下之后，还是在顾流青一口一个小没良心的骂声中去了陆烨那边。
没办法，谁让陆烨快要走了呢。
两个人你给我夹一筷子菜，我给你挖一勺汤，吃的倒是津津有味。气的顾流青几乎要跳脚。
感觉老人家脾气快到临界点，程雾才给他夹过去一个他爱吃的一家老店的灌汤包，笑嘻嘻道：“师父今天怎么和阿烨在一起？”
“哼，碰巧赶上了，谁知道会遇见这小子！流年不利。”
陆烨也学着程雾的样子，给顾流青夹了一只包子，难得说话有了点幽默的感觉。“我的荣幸。”
程雾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觉得想笑的同时又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要说哪里怪也想不起来，只是一种若有似无的直觉。
想到陆烨上午十一点的飞机，一直喜欢的早餐吃起来也觉得索然无味。
看了看相处不是很和谐却不至于打起来的两个人，程雾叹了口气，让他们俩玩着，自己先去楼上一趟。
陆烨好像去哪里都不习惯带行李。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早上发现他不见的时候甚至不能通过查看行李来判断他是不是已经离开，这种感觉实在糟糕，所以她想趁着现在帮他整理一下行装。
顾流青和陆烨看她精神不太好，也没说什么，都点了点头。陆烨甚至表示会好好陪师父聊天。
等到程雾进了房间，原本吹胡子瞪眼的顾流青脸色才慢慢转变成严肃的模样。
他抬手一划，一道无形的光罩将两个人笼罩其中。
“你到底要瞒着她多久？这样不是办法。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顾流青看了陆烨一眼后轻叹了口气。
陆烨闭了闭眼，睁开时微蓝的眸子里似有疲惫和黯然闪过，随即消失不见。
他盯着楼上紧闭的门，半晌，才轻轻开口：“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罢了，她到底还是太小。有师父在，支撑个两三年当不会有问题。只是，你切记，像昨晚那种情况，很危险。”
“师父放心，若有必要，我会派人过来接您，或者自己过来找您。”
*
程雾收拾好一切下楼的时候，两个人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尤其是看到程雾拖下来的硕大的箱子，顾流青几乎要痛哭流涕。当然，不是高兴的。
“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做贤妻良母了，一看就被人吃得死死的，以后可怎么办哟！”
“得了师父，”程雾护住身后的箱子，朝陆烨挤眉弄眼示意他保护箱子之后嗔了顾流青一眼。
“您要是肯跟我离开S市，我一定八抬大轿，哦不，十六抬大轿抬着您去Z市。再跟您备上一百零八抬的嫁妆，哦不，家具。”
“你个小兔崽子，”顾流青瞪了她一眼，指了指门口。
“哼，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等这小子走了，就没人和老头子我抢小徒弟了。”
他这么一说，程雾连斗嘴的心情也没了。对着陆烨笑了笑，挽着他手臂道：“这些东西都给我带着，昨天咱们买的，还有那天挑的衣服。”
陆烨看着那大号的箱子。以及透过那大大的箱子可以看到的，这阵子程雾强行给他买的各种款式的衣服和小玩意儿，甚至还有杯子、腰带、围巾之类的。整一个百宝箱。微蓝的眸子里似有万千情绪闪过，最终只余波澜不惊。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吧，一样都不会落下。”说完无视顾流青那句“都收拾这么妥帖了忘个屁”的揶揄声，拉着程雾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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