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柱香也即将燃烧到尽头。
旁边的高顺不停的看着那香头,身躯不由自主的往边让了让,以便让风吹过来,香头燃烧的更快一些。
他虽然训练军兵极为严苛,但却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
相反,他对底层军兵非常仁善,而且他洁身自好,严于律己,所以才能深的军心。
这帮乌桓军兵是他一手练出来的,他心底里也希望对方能够通过考核。
此时被围困中的赫买腿弯突然被击中,不由自主的单膝跪倒在地下,但是紧接着又硬挺站了起来。
陷阵营军兵又是一矛杆打在另一条腿弯上,他又跪倒在地。
这时有乌桓人喊道:“站起来!”
此举带动了所有人齐声高喊:“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
数万人有节奏的喊声响彻云霄。
赫买左眼睛被鲜血糊住,两个腿弯各挨了一矛,再也使不上力气。
可是他依然抱着矛杆,用双臂的力量一把一把的向上爬。
有个陷阵营的军兵欲上前去,一脚就能把赫买踹到,赢得这次对战的胜利。
但是被旁边的同伴拉住了,于是再也没有人上前。
众人只是围在一起,怔怔的看着赫买艰难的往上爬,然后不住的回头看那柱即将要燃烧到尽头的香。
他们都恨不得上前吹两口,赶紧燃烧完那最后的一截。
突然,香头熄灭,烟线突然断,而赫买抱着木矛摇摇欲坠,眼睛都睁不开,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站着。
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陷阵营的军士陆陆续续过来,有人轻轻拍了拍赫买肩膀点头笑道道:“兄弟,好样的。
你这不要命的样子,颇有老子年轻时候的风范。”
赫买右边的眼睛虽然没有被糊住,但是已经打肿了,只能睁开一条小缝,咧嘴笑了笑。
见丁辰走了过来,赫买连忙颤声问道:“主人,我们这算不算通过了考核?”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最后时刻陷阵营放水了。
毕竟在最后只需一人一脚就能把赫买踹倒。
“不算!”丁辰道:“不过我改主意了,等你们养好伤,我便带你们征伐辽东,为你们的家眷报仇。”
此话一出,所有乌桓青壮全都发出一阵欢呼。
他们如此刻苦的训练,正是等着这一天。
“我们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赫买兴奋的道:“教习们又不忍心对我们真的下死手。”
“那是你们自己抗揍,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陷阵营的军士在旁边笑道。
……
入夜。
丁辰的帐篷内,牛金赵云魏延陈到高顺等诸将都在。
桌案上有一张展开的羊皮舆图,丁辰已经伏在上面看了一会儿。
牛金忍不住在旁边小声问道:“君侯真的要准备为了给赫买等人报仇而攻打辽东?”
丁辰头也不抬的道:“子龙,给他解释解释缘由。”
赵云道:“君侯急于要打辽东,恐怕不单单是为了替赫买报仇,而是准备去抢粮。”
“抢粮?”牛金颇为纳闷儿道:“难道君侯要带我们去打劫?”
“要不然养这么多军兵做什么?”赵云翻了翻白眼道。
“子龙说的没错,”丁辰直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只靠做兵器来换粮食太慢了,世间积累财富最快的方式,莫过于抢。
其实做诸侯跟做劫匪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一个是正大光明的明抢,一个是被人唾弃暗抢。
其最终目的,都是用手里的军兵不劳而获。”
他伸手指了指舆图上的一个圆点道:“辽隧城,乃辽西郡西面之门户,有百姓七千余户。
据斥候来报,如今公孙渊手下大将柳毅率三万大军进驻此城,此时正在陆续囤积粮草。
只要我等夺下此城,那囤积的粮草岂非尽入我彀中?”
“等等,”牛金诧异道:“君侯也说了,城内有三万大军,咱们所有军兵加起来,也不过一万。
君侯莫不是要用一万军兵去攻三万人把守的城池?”
“谁说要攻城?”赵云在旁边接口道:“你见过君侯用兵,什么时候强行攻打过城池?”
“那倒也是,那该如何拿下辽隧城?”
牛金嘀咕了一句,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不由的脊背一阵发凉,“你们……不会又要让我去诱敌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丁辰笑道:“只要你能把他引诱出城,我等沿途设伏,等擒获敌军之后,在逼其回去叫开城门,辽隧城不就拿下来了么?”
赵云接口道:“柳毅算个什么东西,若能把他引诱出来,我直接在乱军之中将其斩杀,一战便可拿下辽隧城。”
丁辰摇摇头道:“那柳毅手握三万大军,依然没有向西冒进,反而屯驻城池,等待粮草,由此来看此人用兵极为谨慎,想要阵斩此人,恐怕不太容易。”
几天之后,赫买等人伤势渐渐愈合。
丁辰率领众将领以及陷阵营、丹阳兵和八千乌桓军,共计一万人,杀奔辽隧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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