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
如果非得站一边的话。
他们所有人，都是愿意站在顾家煊这边的。
无论他们的老局长做什么样的选择，他们都会无条件支持。
虽然失去了[深海之息]，也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一笔很大的绩效和奖金。
甚至有可能，他们这几年的劳动成果，全部白干。
但都无所谓了。
然而……
站在[交易点]之内的顾家煊，在长久的沉默之后。
依然只是摇了摇头，用澹漠却无可辩驳的语气回应道：
“不必了。”
“就这样吧。”
这一次，轮到黑色人影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后，他发出了一声嗤笑：
“呵。”
“你们天玄会真有意思。”
“口口声声说过，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可到最后，还不是成了一句屁话？”
“他们是人，那那些为了慕海湾项目死去的，就不是人了吗？”顾家煊澹澹说道，“抛开这些不说，[深海之息]的钥匙如果落在你们手里，比起现在，死去的人只会更多吧？”
“不要拿你们黑潮的那一套来道德绑架我。”
顾家煊冷冷地说道，“想站在所谓的制高点对着我指指点点，你们现在大概率还是不够格的。”
沉默。
又是长久的沉默。
空气在这一刻已经到了近乎于凝固的程度，仿佛随时都能够掐出水来。
虽然隔着一个虚拟的空间，但四周的人还是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出来。
[交易点]另一端的那个家伙，心情已经不太美妙了。
“行，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黑色人影点了点头。“从现在开始，那几十条年轻的生命，会葬送在你的手里。”
“包括你最爱的宝贝女儿。”
说着，黑色人影发出了一声嘲讽般的讥笑声，然后十分浮夸地鼓起了掌来：“你可真是个大义之士呐，听的我都快感动得涕流满面了。”
“希望下一次你在自家女儿坟头上上香的时候，不会后悔你所作出的选择……”
[叮！]
[你拒绝了对方的交易请求！]
[……]
顾家煊没多说什么，而是拍下了按钮。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这么做才行。
趁着自己的心底里还残存着那么一丝丝的理智，他必须立马作出抉择。
“疯子……”
“疯子……”
“你真的是个疯子！”
看见交易面板里面闪烁出的红色信号，黑色的人影彻底绷不住了。
他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着，被特效所覆盖了的声音本就音调很高，在这一刻却是显得更加地刺耳了。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
疯狂的尖叫声发出至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黑色人影似乎转了一下身子，对着身后说道：
“你说什么？”
“灵能乱流？”
“……”
海城分局之内，围观的众人们，全都在这个时候纷纷愣住了。
这是在干嘛？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很快就有人明白，黑色的人影并不是在跟顾家煊说话。
他正在跟他所在的空间内的人进行交流，就像顾家煊转身跟他们唠嗑是一个道理。
不过他所说的[灵能乱流]，就有点意思了。
因为[灵能乱流]这种东西，一旦被侦测到了，那么原因基本上也就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有[灵域]或者[遗迹]崩溃了。
当它们崩溃的时候，能量场是相当不稳定的。
所以很多时候。
当天玄的玩家在外执行灵域任务的时候，都会严密地进行24小时的灵能强度监测。
就是为了能在灵域崩溃之前预先察觉出端倪，以便于提前作好逃逸的准备。
作战经验通常丰富的副局长郑秋山在这一刻敏锐地嗅到了什么。
他立马对身旁的几名年轻调查员道：
“马上去联系天玄东瀛分部。”
“[熔岩火山]领域在他们的国家那边。”
“问问他们有没有相关的最新情报。”
“好的！”几个年轻人也是毫不怠慢，在接到了命令之后就马上奔去忙活了。
黑色人影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失态，似乎说漏嘴了什么，便暂停了[交易点]的联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让四周原本围观着的众人，一时半会都有点懵圈了，面面相觑。
不过很快，几个被派去干活的年轻人便急吼吼地赶了回来，并且带回来了相当重要的情报。
“副局！”
“查到了！”
年轻人兴奋地道，“东瀛分部那边的情报机构，刚才也侦测到了异常。”
“的确在沿海区域有接收到强大的[灵能波动]信号。”
“并且如果按照定位来看的话。”
“可以初步推测为，出现[灵能拨动]的位置，刚好就是遗迹[熔岩火山]的那一带。”
“好，我知道了。”郑秋山的眉头一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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