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对某人的话置若罔闻，目光继续关注着门口的动静，真如她所猜的那样，直到这个时间点，陆家人，依旧没有出现。
陆月一身白色抹胸式礼服，下摆刚好及地遮住了脚上的高跟鞋，一手挽在秦彻的臂弯，另一只手微微提着裙摆外侧，一路走过，面对数不清的媒体镜头和恭贺声，她巧笑嫣然，时不时会用深情温柔的眼睛注视身边的秦彻，那副沉浸在幸福里的姿态在她身上毫无半分掩饰。
而秦彻，几乎在进门后的第一眼，便看到了立在人群后方的姜立。
那一刻，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
悲伤谈不上，却总觉得有了些遗憾。
众人的目光追随着两位新人来到大厅中央，那里站着秦老爷子和秦家的一些亲眷，其次，便是盛川程总和那位身份尴尬的姜小姐。
“祖父。”
“爷爷。”
秦彻和陆月一起开口喊人。
陆月把秦老爷子叫爷爷，在称呼上，不自觉便亲近了许多，当然，孙媳妇儿这么乖巧懂事，秦老爷子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原来这老头也有这么慈祥和蔼的时候。
姜立撇开目光，神情自若的主动挽上身旁的男人。
程北尧眼底闪过笑意，薄唇微勾，似是对姜立此番无意识的小动作感到格外满意。
姜立倒没特别注意程北尧此时的神情，只是在看到秦彻将视线慢慢转到这边的时候，心跳略漏了一拍。
自录音事件发生后，这算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境况下，说不尴尬是骗人的。
“程总能光临，真是荣幸。”
秦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言语间朝程北尧伸出了手。
姜立掩下思绪，轻轻将目光放于两个男人平静交握的手上。那一瞬间，她恍然觉得，自己与秦彻真的已经成了过去时，原本还担心对方是因为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才做了如此决定，此番看来，可能是她想多了。
“秦总客气了，恭喜。”
程北尧难得在一贯的官方腔调后加了句略带人情味的两个字。
“程总，久仰。”
陆月也跟着顺势打了招呼，目光经过一旁的姜立时明显有了一顿，不过也仅仅几秒的时间，她又含笑的将注意力集中在程北尧身上。
一直从自己父亲嘴里听到关于这位盛川程总的种种评价，但无疑全都是夸赞和欣赏之词，因为先前她一直在国外留学，眼里心里又被秦彻给装得满满的，所以当时也只是不以为意，觉得天下再没有能够比得过秦彻的男人。
只是，今天见着本尊后，她竟有了片刻的失神。
陆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耳边传出了秦彻温和平缓的嗓音，“上次的录音事件，是秦氏委屈你了。”
众人的目光随之转移到那个一直静静站在盛川老总身边的姜立。
知内情和真相的人，都知道秦彻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立保持浅笑。
“秦总言重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被别人钻了空子，何谈委屈。”
秦彻见姜立面色如常，心里却有些酸涩，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陆月清声打断，“真是可惜了，像姜小姐这么稀缺的人才，现在却要赋闲家中处处求职，听闻现在的企业，入职门槛都很高，起码都得要求是大学本科或硕士及以上，姜小姐虽然能干，可是却要在学历上吃亏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宾客免不了有些错愕的看着姜立。
原以为能进秦氏，现在又能被盛川老总看上带着出席宴会的女人，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差到连个本科文凭都没有。
众人唏嘘的瞬间，却有一道清冷至极的嗓音淡淡响起，男人开口的那一秒，几乎所有人下意识的停住了对姜立的谈论。
说话时，男人的目光略偏了偏，“陆小姐多虑了。”
“姜小姐现在是盛川集团的员工，何来赋闲家中。至于门槛，盛川用人的门槛如何，陆小姐若是不清楚，可以问问你身边的秦总。”
程北尧一出声，众人除了震惊和意外，谁还敢再对姜立指手画脚的评头论足。
这副场景下，只要是混迹商场的明眼人，一看便知盛川的这位程总对那姜小姐是存了怎样的心思。
姜立同样也诧异的望着男人。
心底暗诽。
原来等了一晚上，这个男人竟然在这里给她挖好了坑。
让她去盛川上班？
亏他想得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让那边准备一下，宴会马上开始。”
众人神色各一，片刻后，秦老爷子适时开口，一些宾客纷纷回神后，随即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和寒暄。
“秦老，恭喜恭喜。”
“秦总，恭喜。”
“……”
一片恭贺声中，程北尧转过目光，见姜立的脸色明显有些不悦，才低声道：“进盛川前的考核关卡，面面俱到，一样都不会少，怎么，不想试试？”
姜立脑子一顿。
又听男人接着说：“你要的独立，我尊重。”
程北尧低缓的话语里带着不知名的浓郁情绪，有些像滔滔大海，看似无波无澜的水下，却又仿佛藏着层层风浪。
深沉又包容。
听到这里，姜立心底不知是怎样的感受。
你要的独立，我尊重。
原来，那晚在阆水她说的话，这个男人一直记在心上。
当时，她说她不想再依靠任何人而活，想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事业，一切的一切，都要独立，不仅是生活，还有精神、思想……
－－－－－－题外话－－－－－－
立儿：“说，把我拐到盛川是何意图？”
程大叔：“乖，你有案底，不好找工作。”
冷刀子甩过去。
“你还敢说！”
“我错了。”
想了想又问：“到了盛川，给我什么职位？”
某人故作沉思。
为难道：“恐怕也只有总裁秘书的岗位适合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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